暗潮洶湧(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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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衛始終坐在一旁,他雙目閉起,似乎是在微酣。
煙青避開我的視線,她望向我的腳面,聲音柔和不見波瀾,只道“奴婢知曉。”
一群古板的傢伙。
我於心裡默默腹誹著,也沒了談話意思,悠然的靠著車廂後壁,不知何處傳來鼓聲,有樂女高歌,唱的乃是越曲。
景玉樓所在地,為西市中最為錦繡位置,環飼高閣中,有大雁古塔,有寶莊象寺。為,平日裡祈福最多,遊客最甚。
平日裡,四通八達然而分時日開不同道路,唯皇家慶典,舉國歡慶之大節才道路盡通,不加橫攔。
馬車從通義坊出後直去延康,車伕在城中入職多年,知曉城內各處坊市門禁規矩。
然而,此時,在延康坊門口,有官爺攔下道“前方封路,繞道吧。”
一路上,因為各類事物耽擱了不少時辰,名為煙青的婢女自知主子去向,遂急道“登記在冊也不可?”
那簾幕外的官爺撇了下這俏麗娘們一眼,只道“今個事急,若敢耽擱一律以境外奸細處置。”
我攔下那還要發作的女子,只對門外曬著太陽的官爺,道“自是知曉輕重,官爺且放心。”說著,我讓那個馬伕退回道上,往還未封的更遠處行去。
路上,不斷看見藍甲,白甲計程車卒往來,沿途不少人在排隊依次接受審查。
“西寺封了,還請回吧。”又是一處關隘,輾轉直此,已經離了延康,直要到相鄰的崇賢坊去。那裡不比他處,因有個公侯府在,所以相對應的,比較容易通融一二。
馬車再次轉向,守在街口的是兩撥人,一撥城中守衛,白甲輕衫配弩名為白馬輕義,一撥武丁,看上去像是家臣,細想這周圍幾里也就這公侯府在,所以,必然也只有一處了。
啟國曆經三任君王,除開國時留有少數幾位同姓王侯外,歷經百載,削蕃削爵幾乎沒有多少真正有實權的王爺了。
印象中,坐鎮西北,守著舊都的那位是當今天子的親弟弟,也是唯一可以公然持有自家旗幟任命屬地官員的從聖人。
不過,傳說終究只是傳說,眼見著那家門庭華麗而周遭卻無一家一戶敢接近,便知曉,這從聖人自入了此地便無異於流放。恐怕,暗中監視此地的人,比他家蚊蟲都要多。
想到這兒,我覺得,如果是從這裡過,倒有點招搖撞市之嫌。倒不是說我忌憚什麼,反而有點太過高調,這不符合我的心性。
煙青急著覆命,她料想從此過去倒也無太多麻煩,坊公子素來與從聖交往平平,此番賣他個人情也沒什麼不好。只要平衡妥當,好壞倒不絕對。
在我們過時,那公侯府邸也剛好有馬車出門,見我們要過,那車伕停頓少許,反而是謙讓起我們來。
隔著簾布,我與那車廂裡的那位對視,煙青卻分外緊張,她催促車伕趕緊走。
巴衛罕見的在這時睜開了眼睛,也和我一樣望向那簾幕外的馬車。
當景玉樓的建築出現在視野裡時,煙青松了口氣,這位貼身丫鬟從不覺得接待一位客人會有如此多的麻煩,一路上,先是城衛開道,又被官兵封路,最要命的是剛好還堵了從聖的馬車。
要說前兩個沒什麼關係還可以依靠坊公子的身份壓著一些瑣事聲音,但後一個實打實的是大事件了。
在見著那位瀟灑俊逸的小主子時,煙青直接兩步向前跪在地上,頭挨著地面,嘴裡喊道“奴,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門玉坊不知道在門口等了有多久,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人,眼睛滴溜溜在我和巴衛身上亂轉,尤其是那佩刀少年,幾乎是以一種戒備的態度,嗯…還帶著點躍躍欲試的衝動。
輕輕掃過婢女弓起的身子,門玉坊輕輕搖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