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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都已經六七年了。你也是的;非要在這夏武山中結廬居住;就是不肯再入雁門你雖身負勇力;可終究是讀書人;這又何苦
彪形大漢嘿然一笑;隨即聳聳肩道:“誰讓我初入代州;便為裴氏族人面辱?縱使溫兄曾經貴為朝官;但這代州卻為裴氏之代州;而非代州子民之代州;我若聽你的話居雁門;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與其讓你不好做人;我就索性就在山中住著;也好仔細修習武藝;研讀經史你就是不來;我也打算去找你了;你借給我的書;我都讀完了;與其孤身一人拿山中的豺狼虎豹出氣;還不如去真正磨練一下自己。我打算去幽州從軍;就和溫老兄別過了”
此話一出;溫正義登時為之氣結;指著彪形大漢就怒斥道:“張興;從什麼軍;你一個精通經史子集的讀書人;不好好從科場求出身;卻偏偏要到前頭學莽漢廝殺;你阿爺若在;豈不是會被你氣得暴跳如雷?”
“當年婁相國進士及第;卻應猛士舉;我沒趕上那樣的好時候。我既是一介寒微無名的庶民;又長得五大三粗全無讀書人的文雅;哪位使君肯提我拔解;還不得被當地世族給噴死?溫兄不必勸我了;男子漢大丈夫;功名直中取;不可曲中求。要讓我學那些遊走公卿之門;投書於謁只求一官的祿蠹;我卻不屑為之”
張興幾乎想都不想就反詰了一句;繼而卻又拿出和粗豪模樣絕不相稱的狡黠善辯;羅列出溫正義多年仕途當中每每因為上司嫉賢妒能;同僚傾軋算計等等而吃的虧;哪管這還是溫正義從前自己對他倒出的苦水;最後才用總結陳詞一般的口氣說道:“溫兄;不是我不聽你的。如今說是盛世太平;可朝中相國們就彼此爭鬥不休;各地官府更不用提了。單單一個代州都督府;我在這裡隱居這幾年;就先後換了三個長史;有不能壓制下屬的;有放手完全無為的;也有被裴氏這些世族牽著鼻子走的。我一身武藝韜略放在戰場上還有一展身手的機會;放在這些地方磨去了;我自己也不甘心溫兄好意;我心領了”
溫正義自認為在官場浸淫了幾十年;那好口才能夠把杜士儀這位年紀輕輕卻經歷頗多的代州長史說動;誰知道在張興面前卻被一個勁地被噎住。眼見得對方誠懇地長揖行禮;他忍不住氣急敗壞地跺了一下手中用來輔助上下車的柺杖。
“張興;你給我閉嘴我都快被你氣死了告訴你;代州新任杜長史可和從前那些人不一樣;而且我對他舉薦了你;他似乎頗有些興趣你給我好好在這裡待著;不數日之內;我就會引他來顧你這茅廬;到時候你順理成章受其舉薦就行了”
此話一出;張興登時愣住了。山間無歲月;他因為結交了溫正義這樣的忘年老友;方才得以看到那些從前只是聽到卻無緣一見的古書典籍;但也正因為在夏屋山中;對於外間時局人事的變化;除非溫正義告訴他;他就不那麼瞭然了。因此;剛剛還辯得溫正義啞口無言的他竟是有些呆頭呆腦地問道:“雲州杜長史名揚天下;代州怎麼也有個杜長史?”
“雲州杜長史轉任代州了;就是一個月前的事因為這事;我忙得團團轉;所以拖到這個時候才來見你……”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完全被張興的嚷嚷聲給蓋過了:“雲州杜長史轉任代州了?溫兄;這麼要緊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去雲州了別人仰慕杜長史三頭及第;我卻仰慕他主政地方常用新法;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不說那麼多了;溫兄;你是雁門耆老;肯定見過杜長史對不對?給我引見引見;想當初杜長史剛拿下狀頭觀風北地的時候;我正好錯過;緣慳一面;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說溫正義之前是被噎得慌;那這會兒他簡直就是瞠目結舌了。他出身不過寒素;當年寒微時;張興之父曾經救過他;所以他對張家多有資助;可多年前結束宦途回到代州的時候;方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