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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遷去了深州;他輾轉再趕過去;卻正值張興之父過世;他弔唁過後唏噓不已;與小他三十多歲的張興攀談;這一談就是三天三夜。儘管那時候這黑大個才二十出頭;可有些見地卻連他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傢伙也不得不佩服。更難得的是;張興不但過目不忘;而且武藝精湛;他於脆就再三把人請回了雁門。若非因為張興第一次出門就和裴遠山的侄兒起了衝突;因此在雁門呆不下去;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住在夏屋山中。
可是;就這麼一個他絞盡腦汁打算向杜士儀舉薦的俊傑隱逸;這會兒卻半點隱士的架子都沒有不說;彷彿還恨不得直接撲到杜士儀跟前去拜見
“你……你氣死我了你知道別的隱逸那都是什麼樣子?”
溫正義這是今日第二次迸出了氣死兩個字;而張興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就嘿然笑了一聲:“溫兄;那些隱逸;都是未曾隱便先聲名遠揚;然後官府或舉薦或徵辟的。真正的隱逸怎麼徵都不會出山;就如同杜長史的恩師盧鴻盧浩然。而假的隱逸;便是視隱居為終南捷徑;假惺惺地拒絕個一兩次就欣然出山應召;從而飛黃騰達。杜長史是盧公那等當世大隱的得意弟子;對於真正隱逸的作風就更加熟知了;而且;我一無名氣;二無資歷;三無出身;憑什麼擺隱逸的架子?”
這一次;溫正義再次被黑大個說得啞口無言。他甚至生出了一絲錯覺;這傢伙就是自己的剋星好半晌;他才終於緩過氣來;當即繃著臉問道:“那你說眼下應該如何?”
張興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是和溫正義在門口說話;此刻連忙將其殷勤地攙扶進了自己的竹屋;又扶著人坐下了;這才笑著說道:“溫兄;你就先把杜長史上任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先原原本本告訴我吧。我實在是好奇得很;杜長史到代州後都做了些什麼。”
“做了些什麼……唉;說起來我只是不甘心;想最後試一試;沒有想到;杜使君竟然真的肯答應我。”長嘆一聲後;溫正義便將這一個多月來的種種事由都一一詳細解說了一遍;果然就只見張興時而眉飛色舞;時而拍手稱快;直到最後聽說裴休貞勒令裴遠山自盡謝罪的時候;這才怔住了。
“怎麼;是覺得杜使君不該半途而廢?我告訴你;若是他真的窮追猛打;那才是……”
“不;溫兄;我只是覺得;倘若換成我;興許就一怒之下把整件事鬧大了……你還讓我試一試科場;可我就忍不下這等一時之氣”
張興使勁搖了搖頭後;最終又再次打起了精神:“溫兄;事不宜遲;帶我回雁門吧我不過一介坐井觀天之徒;隱居山中不過是為了避禍;也好真正靜下心來讀你借給我的那些書;又不是真的打算隱居一輩子。”
見黑大個顯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溫正義長嘆一聲;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只不過這會兒天色已黑;別說下山不便;就是從夏屋山到雁門也不是好走的;他好說歹說勸得人明日一早出發。然而;這一晚上;他就沒睡安生過;張興好奇地盯著他打聽杜士儀的種種言行舉止;讓他不勝其煩的同時又為之憂慮重重
如此一個毫無俊傑隱逸風儀;又沒名氣的傢伙;杜士儀真的能容會用麼?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三十七章 州學講春秋
代州為中都督府;州學有經學博士兩人;助教兩人;學生六十人。儘管如此;每年歲貢諸科解送;其中大多都不是州學學生。
原因很簡單;州學的經學博士只有從八品下;真正的才俊不會願意屈就這樣的職位;更何況代州在河東遠遜於太原府和潞州絳州的富庶。相形之下;世家大族之中卻很有一些才學橫溢卻不願意屈就官場的賢達之士;即便他們興許未必樂意隨時收徒;但本族的後學末進前來請教卻不至於一味拒之門外。更何況;作為世家大族;立身的根本並不僅僅是官爵;而是從祖上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