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記下了。”女孩兒們皆恭敬地點頭,那個剛才差點摔跤的女孩兒只埋著頭恨不得在地上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寤生看著她道:“你,回去把宮廷禮儀練習一百遍。”

“是……”那個女孩兒頭埋得更低了。

又閒聊了幾句,寤生就讓她們都散去了。歇了沒有片刻,小竹又來通報說:四阿哥領著庶福晉來了。

寤生暗歎了口氣,轉頭就見弘曆規規矩矩地立在那廂,身側站著一個嬌柔清麗的女孩兒。

“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寤生好笑地對兒子招了招手。

“額娘!”弘曆拉著女孩走過來,行了大禮,又攥了攥女孩的手,斜乜了她一眼。女孩紅著臉,忙也輕喚了一聲:“額娘。”

寤生坐起身:“近點,讓額娘好好瞧瞧。”

弘曆便拉著若玉在她身旁半蹲下,笑著抱住她,在她懷中蹭了蹭:“額娘,你今兒身上可好些了?”

“好多了……臭小子,你也知道惦記額娘。”寤生笑著摸了摸弘曆的腦袋。

弘曆嘿嘿一笑,揚著俊秀的小臉:“當然了,兒子不惦記額娘,誰惦記?”

一旁的若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大概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撒嬌的模樣,實在是一時難以接受;一轉頭對上眼前的人笑意溫柔的面孔,越發吃了一驚,連說話都結巴起來:“額娘,您、您好年輕!”

寤生失笑,抬手撫著她的發:“額娘都三十多歲了,哪裡還能跟‘年輕’兩個字沾上邊?”

若玉瞪著眼,搖搖頭道:“若玉還以為額娘才二十來歲……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寤生笑意盎然:“小丫頭,真會逗額娘開心。”

弘曆在一旁幫腔:“額娘,不是若玉開玩笑,你原本就年輕嘛!看起來頂多二十二三的樣子!”

“真的嗎?呵……”寤生笑出聲來,將兩個孩子摟進懷裡。

一時間,陽光明媚的庭院裡,歡聲笑語隨著繽紛的桃瓣一起飛揚……

轉眼到了四月初夏,前日偶然聽到弘曆說起他十叔的事——老十奉命遣送澤卜遵丹巴、胡圖克圖靈龕還喀爾喀,還未行到半路就託病擅自回來了,胤禛十分生氣,削了他的爵位,還將他拘禁起來。

寤生仔細想來,就不覺皺了眉頭:老十雖然魯莽,自胤禛登基以來也極為不服甚至心生抱怨,但他並不蠢笨,怎麼會明知會被胤禛重罰而奉差擅回?這不是把自己往槍口上送麼?老九這會兒已經被派駐西寧,正被年羹堯嚴密監視著;老八受過胤禛幾次責罰,但尚在為朝廷出力。老十難道還不能學乖一點麼?境況已是如此,為何還要將自己的把柄送到胤禛手上?

心念微轉,她望向一旁正在雕刻擺弄一塊壽山石印章的兒子:“你十四叔最近怎麼樣?還好嗎?”那個人看來是要將他們幾兄弟分而食之了。

弘曆抬起頭:“十四叔那邊倒還安靜,聽說他前些時日因為飲酒染了風寒,皇阿瑪讓太醫去給他診治了幾次,現在已經大好了。十四叔雖被禁在府裡,但一應用度都是不差的,情緒似乎比在湯泉時要好一點……”

寤生輕嘆了口氣,低頭做針線不再言語。她知道老八和老九也過不了一兩年了。別的不擔心,只怕凝香的結局也很不好……

“額娘這是在繡什麼呢?都繡了半天了,也歇一會兒吧,別傷了神。”弘曆放下刻刀,湊到她身旁坐下。

“給你妹妹做肚兜呢。就快繡完了。”

“額娘,”弘曆握住她的手,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跟皇阿瑪是不是吵架了?我聽小媞說,皇阿瑪快一個月沒來看額娘了……”

寤生心頭一顫,面上平靜地斜乜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我們沒吵架,你皇阿瑪最近太忙,才沒有來,你好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