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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這名女子,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嘛!原本打定主義不理曾呈赫的他,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糾正從她口中逸出來的天方夜譚,只因她顛倒是非的功力實在太高強了,令他想保持沉默也難。
所以他說女人沾惹不得的嘛!暗,像曾呈赫這種女入,簡直比天花還可怕,他寧願養一隻狗也不願養一個女人,狗還會乖乖讓他順毛,而女人呢,往往只會反咬男人一口。
鍾潛,你二十六年來拒女人於千里之外是對的。他再一次在心中很堅定的讚揚自己。
機身平順的前進,窗外棉絮般的雲如天堂夢境般可愛,然而程勁雨的面容卻一如寒冰。從接到她父親亡故的訊息至今,她雖沒有掉過半滴眼淚,但也沒有任何表情。
“勁雨,多少吃點東西。”蕭仰山仔細地替她把盤中的雞肉分塊切好了,無奈她卻半口都沒動。
“蕭伯伯,接到吳律師之後,就直接回香港嗎?”她仍然望著窗外,心思不知落在何方。
吳律師是她的私人律師。而從小看她長大的蕭伯伯表示,剛滿二十歲的她,在香港有大筆遺產要轉到她名下,她父親指名必須要有吳律師的見證才能生效,所以他們要先到美國鳳凰城接吳律師,再一同返回香港。
“機位我已經訂好了,接到吳律師後我們立刻起程,你不必擔心。”蕭仰山很快地告訴她,心中的得意也乍然揚起。傻瓜,虧她還是歐洲一流學府的大學生,連這丁點小小的判斷力都沒有。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遺產非要吳律師的見證不可,他只不過要她消失,只要不是直飛香港,在飛往世界各地任何一處的飛機上消失都可以。
勁雨斂起眉,“幫裡現在……”
“程幫”是她父親程昆泉縱橫黑道四十年所創立下來的幫派,現已被尊為港澳第一大幫。其父一死,群龍元首,恐怕動亂奪權。
蕭仰山拍拍她冰冷的手背道:“這點你放心,幫裡有你何叔管著,不會出大亂子。”這丫頭也真奇怪,從聽到她父親驟然病故的訊息後,就沒看過她掉一滴眼淚。莫非她天性冷血,才會對她世上唯一親人的死亡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看著透明窗子,露出長久以來難得的笑容,“有何叔在,我就放心了。”
何益人是她從小最佩服也最崇拜的人,他身為“程幫”副幫主,與她父親義結金蘭二十年,他沉穩瀟灑。風度翩翩,一直待她像親生女兒般疼愛,是她心中永恆的紳士。
二十年前,程勁雨的母親因生她難產而死,父親對她非常嚴厲,從小她就被訓練成一個不在人前示弱掉淚的人。多少個夜裡,她也期盼有母愛的關懷,卻要在父親面前佯裝獨立堅強,因為她知道父親對她的期望,她是“程幫”唯一的繼承人,偌大的“程幫”往後都要交給她,所以她只有訓練、訓練,不停地訓練,沒有怠惰。
她對父親又敬又怕,因此,在漫長的成長歲月中,只有何孟人的關愛是她唯一的暖流。何孟人對她噓寒問暖、愛護備至,就跟一個做父親的沒有兩樣。童年時,他甚至會陪她做功課,代替她父親出席她學校的家長會。假日時,他也會和太太帶著她和他自己的兒子到郊外踏青,讓她享受到她夢寐以求的家庭溫暖。
所以當她聽到她摯愛的父親亡故後,第一個衝進腦海的念頭就是,幸好她還有一位何叔可以倚靠,這是她心靈上多麼重要的支柱呀。
“喝杯熱奶茶,看你手心冷的,快暖暖身子。”蕭仰山把奶茶遞給她,興奮的情緒陡然漲高。他心想:快成功了,就差這一步。
“謝謝你,蕭伯伯。”她接過奶茶,轉動杯身溫手,心緒有絲激動起來。她父親這些老戰友,每一個都如此情深義重,這是她最大的幸運。否則憑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又有哪一個幫中長者會信服她呢?
蕭仰山年輕時是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