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保鏢,很有一點武打底子。中年以後,轉為她父親的左右手,他思緒分明,處理幫務井井有條,很得她父親的信賴,也很得幫中弟兄的推崇。

“傻孩子,跟蕭伯伯還說什麼客氣話。”蕭仰山關心地看著她,“你一直這麼瘦,要吃胖一點才好。”

恐怕日後知道真相她就更胖不起來了,天真幼稚的她怎會料到她所信賴的世伯是隻披著羊皮的豺狼呢?

“可能是機上的東西不合胃口。”她勉強打起精神說。

蕭仰山慈愛地微笑,“回香港後,讓李嫂幫你燉些補品補身子,保管你一兩個月就胖回來。”

“嗯……”她漫不經心地應著,不經意瞥到蕭仰山兩鬢少許的白髮,想到了她父親的容貌。

算算,他們父女倆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不見了吧,自從高中畢業那年,她執意到義大利留學後,他們似乎就一直聚少離多。

幫中事務繁忙,她父親身為幫主當然走不開。而她呢,每到假期就和同學到歐洲各國旅行,遊歷她心目中的美麗新世界,像只蜜蜂一樣在吸收著新知識,根本無心回去香港。

就這樣,在世界的兩端,他們各忙各的。她總以為以後多得是時間與父親相處,沒想到父親會走得那麼倉卒、那麼突然、那麼令她措手不及。

“勁雨,我讓空姐再準備一份餐點給你,回香港後你會更忙,一定要記得保持體力才行。”蕭仰山說著,不露痕跡地觀察她的臉色。藥性似乎還沒發作,飛機還有一小時就要降落鳳凰城了,或者要再讓她服一帖藥,在這節骨眼上絕不能功敗垂成。

“不必了,蕭伯伯,我很好,真的。”現在的她什麼都吃不下,只想趕快回去看一眼她父親的遺體,以盡她最後的孝心。

“那麼睡一下。”蕭仰山替她將椅背放平,“聽蕭伯伯的話,養足精神,待會兒我再叫你。”據開這藥的巫醫說,睡眠與酒精更能催化效果,如果能讓她睡著,想必清醒後不失憶也難。

她點點頭,順從地閉上疲憊的眼睛。她決定暫時讓心靈休息一下,這幾天也夠折騰的了。·

合上眼後她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有點想睡,也許是無聊的飛行時間令人懶洋洋吧,腦子似乎越來越混濁不清。她像踩在雲端上,前面一片白茫茫,她父親的面容飄遠了,悲痛的感覺一點一滴消失。雙腿不是她的,走到何處她也不知道,雲端上的岔路太多,頃刻間,她已分不清身在何方!

終於可以擺脫這隻聒噪的黃鶯了。

鍾潛伸了伸懶腰,雙手固定住頸部,扭動脖子活絡筋脈,這才稍微感到舒服一點。看來回去得找個按摩師來按摩按摩。都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習慣長途飛行所帶來的不舒適,縱然他每年都要搭無數趟的飛機。

“哇,到了耶!”看著機身緩緩降落,曾呈赫一臉的興奮難當,“衛先生答應讓我到黑子大飯店一遊,他還答應我可以從鳳凰城坐專車過去,沿途欣賞各大國家公園和大峽谷的壯麗景色,從前我不知道衛先生在拉斯維加斯的身份就算了,還好被我聰明地在暗地裡發現了,這下他非招待我這個不可或缺的美麗得力秘書不可……

“滔滔不絕的話語從曾呈赫口中逸出。

鍾潛看了她一眼,賭王衛這回真是做了不智之舉。邀請這多話的女人來,不如買只九官鳥回去還比較划算,反正九官鳥也一樣聒噪。而且至少九宮鳥自己就會飛,若哪一天逼不得已要招待它來賭城玩時,也不必替它花這種昂貴的機票錢,叫它自己飛來就可以了,哪像曾呈赫連飛都不會飛。

“嗯,祝你旅途愉快。”他懶洋洋、敷衍地說道。

不在乎鍾潛的敷衍,曾呈赫忽地眼睛一亮,對他笑嘻嘻地端詳起來,“咦,鍾潛,你不是住在鳳凰城嗎?聽說你的房子又大又寬敞,比白金漢宮還要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