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鄭重,也說的是實話。

侯君集聽著身後不斷撲倒的親兵,淡淡的又問:“雲燁怎麼說?“

“他建議將你全家發配嶺南,遇赦不赦,終生不得還鄉。“

“總算是有一個人說了一點有用的。“侯君集笑了一下,回頭看看那些已經自盡的親衛慢慢的說:”也好,死了倒也清淨。傑兒,扶你母親上檻車,這一路上,風塵僕僕,總算可以乘車了。“說完話,就鑽進了檻車閉目養神,魏徵想說一些話,見侯君集並不願意聽,又閉上了嘴巴。

侯傑擁著母親放聲大哭,母子幾次三番想要去看看那些親衛,都被人制止了,侯君集自己大喇喇的坐在檻車裡,取出酒壺喝了一大口,彷彿很愉快。雲燁的那句話讓他輕鬆了下來,死,也就死自己一個罷了,全家發配嶺南,不但可以避開自己的仇家,以雲家在嶺南的勢力,想要讓自己的妻兒老小活下去應該不算難事,這也許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敗得窩囊,輸的冤屈,前有李靖大軍壓制,後有李承乾慨然反對,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機會,自己頭腦發昏了才會相信那些外族人的鬼話,沒想到自己詔討皇帝的文書還沒發出,五蠡司馬還沒殺掉,局勢就急轉而下,時也,命也,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怨不得旁人。

十六輛檻車進了京城,悄無聲息,一點水花都沒有激起,長安人只想趕快忘掉侯君集這個人,漠然的看著昔曰英武的大將軍佝僂著腰被關在檻車裡,健旺的人們已經忘記了自己聽到漠北大捷,西域大捷時的讚頌過的話了,都是酒後之言,誰記得住!

人們忙著談論十二隻色彩斑斕的鳳凰,忙著談論曲江上飄蕩的那艘華美的船,也忙著談論皇后馬上就要到來的壽誕。

說的最多的卻是陛下打算建造凌煙閣,為將開國以來的二十四位功臣造像,陛下說:為人君者,駕驅英才,推心待士才是君主的大氣魄。

勳貴們都在討論這二十四個人到底是誰,誰能有幸將畫像掛於凌煙閣上,目光集中在京城,就不會有人去關心馬周到底在山東殺了多少人,也不會有人去關心李績在草原是如何整頓軍隊的,大唐,歌舞昇平。

雲燁睡醒的時候,月亮又升了起來,今晚的月亮似乎更圓,昨夜過的過於癲狂了,以至於沒有好好賞月,今夜四下裡無人,才是賞月的好時節,一壺酒,一碟子乾果,躺在紗帳籠罩的躺椅上,頭上的明月也變得朦朧,螢火蟲拖著綠瑩瑩的肚子,不斷地在草叢中飛舞,這東西好像沒有天敵,敢在黑暗裡把自己點亮,需要的勇氣絕對不會少。

“不行啊,螢火蟲當不得啊,黑暗裡不知道還潛伏著什麼樣的大傢伙,要是出於好奇,被一口吞了,那也就吞了,沒地方喊冤,黑夜既然是黑色的,咱就是潑上墨汁也要把自己弄黑,藏在安全的地方等天亮就是,那個時候,才能分的清那些是石頭,那些是巨獸。“

喝了一口酒,雲燁輕輕地對自己說,覺得自己很像一位詩人。(未完待續。)

第六十節橫生的枝節

回到邕州的雲燁決定把自己徹底的隱藏起來,躲在地窖裡教李容拼音字母,沒辦法,如果用陰符經很容易讓人往不好的地方猜測,拼音這東西就沒關係了,就算是父子倆在信裡大罵李二,李二拿在手裡也看不明白。

你看不懂是因為你學問不夠,而云燁這種有學問的人拿著拼音寫成的信,想給你解釋成什麼,就解釋成什麼,這是站在學問制高點的人所有的權利。

李泰知道有這東西,但是他非常聰明的沒有學,雲燁教他,他也只是瞭解了一下就放開了,他認為這是雲家自己的學問,再說了,只是一種書寫方式,算不得大事。

狄仁傑,小武也學會了,但是雲燁獨獨沒有把這個本事教給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