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趕緊以手遮面,卻又現人家七殿下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不由得心底微酸。

鳳瑾元看著沉魚這個模樣,心底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慨又湧了起來。他有時候真懷疑是不是自己作了孽,為何這些孩子一個個的都這麼不讓人省心?恩,也有省心的,比如說想容,還有安氏,那對母女還真是從來都不給他惹麻煩。

“沉魚。”鳳瑾元走近兩步,站到沉魚身邊,目視前方,卻壓低了聲音與她說起話來。“你得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這樣的事,為父不想再看到還有下一次。”

沉魚心突地一沉,不甘心地問:“父親選的人就必須是三皇子嗎?”

“是的。”

“可三皇子有正妃呀!”

“正妃是正妃,只要你聽話,必然會是將來的皇后。”

“為什麼不能是七殿下?”

鳳瑾元又皺了皺眉,無奈地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但為父不會害你,為你選的一定是一條天底下最,寬敞的大道。沉魚你記住,你是鳳命,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

母儀天下,這四個字又像魔咒一般在沉魚心裡打了烙印。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總算是收回了一些,面色平逐漸平和,終於能用平緩的聲音對鳳瑾元道:“女兒記得了。”

終於,鳳家的喪事重新正常操辦起來,府裡女眷重新到靈堂守靈,鳳瑾元和老太太一併接待著來客。

快到用晚膳的時候,沈家人來了。為的是沈萬良,後面跟著沈家大老爺沈萬金,和二老爺沈萬順。

老太太瞅著這三人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走來,便知來者不者,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沈氏的喪事已經辦得夠亂套了,鳳家已經成為了京中笑柄,如果這時孃家人再來鬧一場,那還讓鳳瑾元怎麼有臉出門見人啊?

老太太小聲提醒鳳瑾元:“儘量別跟他們起爭執,以後關起門來隨便如何吵架,切莫在這種時候弄得沒有臉面。”

鳳瑾元點點頭,這個道理他明白,可沈家人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麼?

明顯是不能的。

就見那一向在沈家最有話語權的沈萬良快步上前,撲通一聲就跪在沈氏的靈位前,對著那口新換過的棺材失聲痛哭:“姐姐!你死的好慘啊!”他哭了一聲,上了三支香,再起身對向鳳瑾元時,眼中全是怒火:“我姐姐的死因,鳳大人可否給個交待?”

他連姐夫都不叫了,一開口就是鳳大人,顯然已經是與鳳家劃清了界限。

鳳瑾元也一肚子火,皇子他擺平不了,但沈家他還是不放在眼裡的,立時便回道:“眾人皆知沈氏是重病身亡,你想要什麼交待?”

“重病?”沈萬良恨得咬牙切齒,“重病為何你不去請大夫給她看病?”

鳳瑾元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請?我鳳家縱是在錢財上不如你們沈家,但也不至於連個大夫的診金都付不起。”

沈家的大老爺沈萬金終於也忍不住開口說話了:“我那妹妹向來身子骨極好,怎麼可能突然就生了重得至命的病?鳳瑾元,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道理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放肆!”老太太也怒了,直問那沈萬金:“不客氣?你跟誰說話呢?你這是威脅當朝一品大員!我告訴你們,就憑你這一句話,往後瑾元若是出了差池,你們沈家統統都得下大獄!”

沈萬良瞪了他哥哥一眼,轉過頭跟老太太說:“我家大哥傷心過度,有失言的地方,還請老太太見諒,只是我們實在是接受不了家妹的死因,還請鳳家能給個說法。”

這時,一直站在邊上沒說話的沉魚開了口,看著她三位舅舅,目中含淚,悲傷地道:“舅舅,父親沒有騙你們,母親的確是生了重病,家裡請了好多大夫來,連宮裡的太醫都請過兩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