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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運算元若有所思地從口袋掏出三枚銅錢,雙手捂住搖了搖,灑在面前的紅布上,這個動作他重複了三次,每次都有一枚銅錢是豎起來的,這種卦象被稱作不陰不陽,無法分辨陰陽,那這卦就是個死卦,無解。

“大姐,想必你也看到了,令千金的卦象奇怪到家了,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不屬於這兒,準確點說,你就不該把她生下來。”神運算元話一出口,江雨晴反倒是愣住了,是沒錯,她當然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的靈魂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物質極度發達的時空,如果非要說屬於不屬於,那她確實不屬於這裡。

江雨晴來了興趣,不過董氏聽罷惱羞成怒,反駁道:“你這先生,是不是我沒給錢,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啥不屬於這兒,啥不該生下來,敢情女兒生下來再塞回去不成?”神運算元並不著急,慢慢悠悠耐心解釋道,“大姐,您先別急,我說的是實話,令千金近段時間還是多多注意為妙,恐怕會遭次災禍,如果能夠成功躲過,自然以後諸事順利。躲不過的話,自求多福吧。”

“你這算命的,毫不講理!上來就咒我家閨女,以後要真是出點啥事,你跑不掉。”董氏有些激動,嗓門沒有壓住,不少人駐足停留看熱鬧。也難怪,按照常理,往日裡聽慣了算命先生的甜言蜜語,什麼時來運轉,大富大貴,前途無量,金玉滿堂之類,尋求個心裡安慰,哪怕是多掏點錢,權當做破財消災。

“哈哈,這位大姐您先彆著急,我就一算卦的,算出來什麼卦象,說出來了而已。”這神運算元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收起地上的馬紮子以及背後的旗子,背起來要走人,“大姐是明白人,我既然不收分文,那就是誠心誠意想結個善緣,對令千金沒有半點惡意,退一萬步說,令千金無論怎麼著,和小道我也沒有利害衝突,至於詛咒,大姐言重了。我們,後會有期。”

看著這算卦先生站起來,飄飄然,沒入人群,消失不見,董氏有些悵然。

反倒是江雨晴,瞪大了眼珠子直放光,像極了夜間被手電筒照射的貓眼。要知道,前世自幼被灌輸的什麼思想,無神論,馬克思唯物主義,物質第一性,辯證法等等。幾十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世界觀,被這算命先生兩句話動搖了根基,已然出現搖搖欲墜之勢。江雨晴也想的通,其實不難理解,再不相信鬼神的人,哪天不小心撞了邪見了鬼,恐怕以後的人生歲月中,這鬼神思想也會相伴終生,不離不棄。

所以啊,對於不可知的一切,農家人有句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話說江子愚見抱著女兒的婆娘許久沒有跟上來,給江野買了一堆零食後,回來看個究竟,見董氏一臉怒容,連忙上來問個究竟。董氏把女兒王江子愚懷裡一送,眼淚吧嗒吧嗒就流了下來,哭起來身子也微微顫抖,時而哽咽一下。

江子愚把她拉到路邊,背對著人流,問道:“咋了?別光顧著哭,這才一會兒,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坐在這邊的算命先生,你看到了吧。”得了江子愚的回應後,董氏這才繼續說,“那算命的主動找我說免費算卦,說咱家閨女是個妖孽,不該來到這世上,還說近段時間可能遭災,躲不過就沒有了,要能躲過,以後還好好的。”

按照江子愚的理解,算命先生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找個藉口要錢,拿了錢,自然會說一個解決的法子。他小聲問道:“還免費算卦,那先生是找你要錢的你沒看出來?你給他錢了沒有,他有說了什麼?”

“上來就詛咒咱閨女,我還給他錢哩,狗屁都不給他!”董氏擦乾淚,重新抱過江雨晴,對著遠處啐了一口,很是解氣。

爹孃沒把這個當回事,江雨晴心裡頭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