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火燎,先不說這神運算元到底是何方神聖,但他說的分毫不差,自己是來自異世,那後面所說的災禍恐怕十有八九也是真的。這都什麼事兒!自己一個尚在襁褓裡的嬰孩,沒什麼行動和應對能力,對於即將到來的災禍,除了坐等,沒有別的辦法。這感覺真真不好,就像是口吐蓮花巧舌如簧的雄辯家被封了嘴巴,像魚兒離了水,牛兒離了草,歲月流逝紅顏漸老……

江子愚百般勸慰,董氏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不過整個逛廟會的過程,看到擺攤子的算命先生就躲著走,把江雨晴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看。這倒好,出來看廟會的,被裹在襁褓裡,跟不露餡的餃子一樣,還看個毛毛,江雨晴悶悶不爽,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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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應凶兆,惡疾驟生

逛廟會這件事,和一個襁褓中的嬰孩著實沒有多大的關係,好吃的吃不到嘴裡,好玩的玩不到手裡,無非就是看看黑壓壓的人頭,聽聽亂糟糟的吆喝。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無論何時,不管白晝黑夜,想睡覺的話,歪歪頭找個依靠,閉上眼睛分分鐘就能找到周公他老人家,這讓前世時常失眠的江雨晴很是受用,只是不知道無憂無慮的孩童時代過去之後,人間雜事多起來,會不會再犯病。罷了,罷了,不去多想,該來的怎麼拒絕推卻終究會來,不會來的八匹馬也拉不到身邊。

這一覺睡的深沉,江雨晴只覺渾身溼漉漉的浸透了貼身衣裳,甚至感覺得到汗珠彙集到一起像一條蛇一樣在身上緩緩爬行。腦袋沉重,神志模糊,全身乏力……應該是病了。

窗外的夜色濃稠如墨,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朦朧的犬吠,不過也很快消逝了。

男人總是粗心大意的,一不小心容易生出個好歹,董氏這才把江雨晴放在裡面,讓江子愚睡在外側。過完月子之後,夜夜長明的油燈也熄了,聽從產婆的囑咐,夫妻倆的房事目前還沒有恢復。平穩的呼吸聲,一聲接著一聲。

江雨晴很想喊喊爹孃,哪怕喊出來只是哇哇的哭聲也好,但她像是被病魔扼住了咽喉,剛一張嘴,就變成嘶啞無力的嘆息,很輕盈,很微小,很渺茫……

“他爹!”

當睡意濃濃的董氏一隻手輕輕搭在江雨晴的身上,瞬間驚醒,瞪大了眼睛,喊了一聲,“他爹,快起來,點燈!”

江子愚抹黑點亮了油燈,看到女兒身上明晃晃的全是汗,大手搭在在她的小腦門上,臉色猛地一變,吐出倆字來:“熱病。”

一聽是女兒得了熱病,董氏連忙把江雨晴裹得嚴嚴實實,露一張臉在外面。江子愚拖了鞋子,去院子裡弄了溼手巾回來,擰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敷在她的額頭上。

熱病,也叫病溫,其實就是發燒,原因多是惹了風寒。《黃帝內經》記載說:有病溫者,汗出輒復熱而脈躁疾,不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陰陽交……輕者傷身,重則喪命。小小的感冒發燒,現代社會自然不成問題,一粒高效藥,屁股挨一針,嚴重的打個點滴,便能很快痊癒,復如往常。別說古時農家,哪怕是同為現代社會里的貧窮村落等地,小發燒照樣能夠奪人性命,輕視不得。

天還不亮,雞不鳴,狗未盜,只有漫天的繁星還顆顆精神抖擻,儘管並沒有人許願,但還是不時劃過幾顆流星。

夫婦二人都著急,但著急也沒用,郎中此時不會出診,只能等天亮。

江雨晴本能地感知到,自己這次病得很重,發燒的度數應該不低。爹孃的談話,她甚至都無法聽得分明,只是感覺聲音嗡嗡嗡地想要鑽進耳朵卻被堵在耳洞外,以至於聲音彷彿是來自遠古的鼓聲,還讓她生出一群衣不蔽體的人圍著火堆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