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皆是,弘曆和雲珠是雍正屬意培養的未來國君國母,敢動雲珠那跟動他這個皇帝有什麼區別?

更別說此事傳揚出去皇家臉面盡失,幸好雲珠是個福氣大的。他向來是個心狠手辣的,對背主的奴才活活烹死的也有,現在兒子不願意再忍他自是由著,一味地寬仁忍讓可不是什麼好事。

“是。”

雍正抬手敲了敲桌子,屋子裡立時閃出一人跪在地上,弘曆一看,相貌普通,很是眼生。“他叫庫魁,領著愛新覺羅皇家暗衛,以後就讓他跟你著吧。”

“謝皇阿瑪。”弘曆按下心中驚喜跪下行禮,這些年他早知道皇父身邊有皇家暗衛及粘杆處這兩支力量,沒想到今天能接手其中一支。有了暗衛,他在宮中不僅耳目更通靈,人手也充裕,想做什麼不會再束手束腳,事倍功半。

這是皇父的信賴,皇權的交接。

他早憋了不少氣,本還想忍到自己登極再動手的,沒想到自己的容忍成了別人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好欺,這會兒得了皇父的支援,心中大定,轉身就讓人抄了納喇。阿爾哈圖一家,與阿爾哈圖分開監禁。

那位叫董慧兒的宮女在宮外的家人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不過弘曆不是省油的燈,查到她們家是正白旗包衣,在內務府有點關係,走了不少門路才被選到乾西二所當宮女的。這些門路,看著沒什麼特別,實際一查,又能看出董家與宮中祿嬪有點子關係……弘曆冷笑,董鄂一族即便在宮中有些許勢力和影響也早在皇瑪法登基時被孝莊文皇后給清了個乾淨,但凡有點子能力祿嬪也不至於病歪歪地在床上養著,現在還被人推出來做替死鬼。“繼續查,我就不信挖不出這些賣主的奴才。”

烏喇那拉家、高家不足為慮,哪天皇恩用盡了,慢慢收拾不遲,只是這些拾柴抬火好從中得利的奴才到底有多少他卻要先拔除乾淨,省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認為主子好糊弄……

安排完一切,他這才匆匆趕回乾西二所。

“福晉在次間休息。”素問行禮回道。

“嗯,你們下去吧。”

弘曆走進次間,見雲珠衣裳沒換地半躺在榻上,身上只蓋了條薄被,細眉微蹙,小臉還是有些蒼白,棕色的睫羽靜靜地垂成兩道淺弧,小嘴隨著綿細悠長的呼吸微微地顫著……難得地流露出一種弱質纖纖的脆弱。

他走過去坐在榻邊,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觸感比嬰兒的肌膚還要嫩滑卻微涼微涼地,他眉頭微皺,覺著這涼冰了些與以往的清涼不同,便輕喊道:“雲珠,醒醒?”見她睜開眼,小臉還有些困惑迷茫,乾脆將她抱進懷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太醫來看一下?”

“不用了,只是頭有些暈。”雲珠靠在他懷裡,有些精神不振,“日間又出了那件事,心裡堵得慌。”

“彆氣壞了身體,爺早晚收拾了她們。”他拍拍她的背說道。

“這次是老天庇佑,下次呢?”雲珠喃道:“我也不是氣,後宅爭鬥石佛反目,我早有心理準備了,我只是為幕後之人的心機謀算心驚,這種事就哪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又如何,我若不能證明自個兒的清白,這一次兩次的,說不定哪一次你就疑我了,我呢,我難道不委屈,難道不忿懣?早晚有一天你我夫妻要為此離心,還會連累孩子不受你喜愛……”

“胡說什麼?!不會有這一天的。”他握著她的肩推開她,注視著她略帶著輕愁不安的眼神,又氣又惱,“不許胡思亂想,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我絕不允許,你放心。”

“呵,”雲珠忽地笑開,“這種栽贓算不得多高深,可它不管成與不成,我這名聲總是受損……這樣的敵手,就算我再理智淡定也有些驚怕的,我一個人也就算了,可我還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還有家人,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