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傢伙的存在,我又問“她睡了多久?”

“差不多已經有一年了吧。”

“那不是和我前後腳閉關時間一樣嗎?”

一想到女人在我走前說的那些話,就覺得鼻腔似乎有一點點的癢,連帶著心臟肚子等,一齊都有些發酸。

麋鹿向來覺得娘娘給我撿回來是不合時宜的,她可見不得我說這種話,當即就啐了我一口唾沫。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哥們一個閃身,一步跨過那道深邃且不知前路的隧道,只一步便從門外跨到了屋內。

有別於山谷外圍那連綿不斷的霧雪,大澤邊上,撲騰著翅膀的螢火大片大片安靜漂浮於水面之上。天空穹頂的光並不真實,就好像這一切都是籠罩在一顆巨大的琉璃塔內。

湖水靜靜斑駁著,底下游魚似乎也察覺到我歸來,紛紛向這裡靠攏。

我微笑看著周圍的一切,向著那些認識我或者不認識我的朋友們表達感謝。

繼而,在邁向那生活了許久的老樹時,我久違的念起曾經在道門修習時學到的咒語。

一陣風吹來,將我周身包裹,如一雙手籠罩在體表上面。

感受到,這來自水之靈的祝福,我誠懇低頭道謝,接著一個起跳,如同劍魚般躍進冰涼的河水中。

無數多氣泡密集的聚起,讓人想起某些美好的東西。在老家,幫人放牛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拿著長杆的小子站在隊伍的末尾,在熱幹辣八的天氣裡,叼著根撣去泥土的鮮草,躲在陰涼地裡,一覺趟上半天或出溜半晌等到了回去,手裡便能多幾顆銅錢。

我記得,每到傍晚日暮將息,那梳著羊角辮的小哥威風凜凜騎牛而來。每每這時,我總很羨慕人家,不用操心明日先生布置的作業。

那時去日苦多,在炎熱時節,村裡多是在河邊沖涼的年輕人,男孩們和男孩們玩,女孩們則和女孩們站在一起彼此從不越界。

儘管村長喊破了嘴皮,說夏天不要下水游泳,但向來不怕爹孃不怕天的他們,哪會管村長喊什麼。如此,每個村都一樣,那條河每年也總有些人永遠留在了那兒,成了一種經歷。

彷彿,每個人都有一個永遠留在過去的同伴。

從大澤的一邊游到另一邊的路很長,萬幸的是我只用到那座島就可以了。

說是一座島其實並不妥當,正如它的外表那樣,一座不知活了有多少年的榕樹,它的根系盤在這片水面上唯一的島嶼,整座樹,一半在水面一半在水裡。

粗壯的根莖都被掩埋於幽暗之下,如同迷宮讓想要一探究竟的人無從下手。而露出水面的部分又直白的讓人沒有太多可細究的。

順著環繞在樹身上的某種藤蔓,一葉一個臺階,撫摸著光滑又帶著某種細膩絨毛般的植表,從鬆軟的表皮上輕踏,走進這座獨一無二的宮殿。

隨意開啟某一層的門,便是一個屋子,它們是植物的花苞,又像動物的心房。在野外,很多弱小的蟲子住進這些沒有主人的房間,在這裡開花結果生生不息。

我從這些空著的屋子前一一經過,一直往上,來到會客的走廊前,駐足等待著。

門口的燈似乎認識我,也對,我在這兒生活過一些年,偶爾在夜深人靜,情緒崩潰到不能自已的時候,就來到這裡蹲在門口對著星空傾訴。想必那時,這盞燈就已經知曉了我全部的秘密。它替雲朵,替繁星將我的秘密嚥進了肚子,一直攢著,直到現在。

“路燈漂亮吧,我新弄的,怎麼樣?”

麋鹿領著人不急不快的走來,看見我對著兩盞造型別致的燈妖沉思良久,她像是遇到知己般,得意的炫耀著。

“啊?”我感觸良多之際,突然聽見這傢伙換了我的燈,當場我那壓抑已久的情緒就跟脫了褲子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