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楚雲軒抿唇一笑,驚起一片芬芳,“雲軒分內之職”

孫昭的左手扶著衣袖,右手輕輕向前,嫩白的手指輕輕一推,將茶盞向他面前移了移。

楚雲軒目之所及,她長指瑩白,皓腕玉潤。他連忙用雙手捧住那茶盞,“謝公主賜茶。”

“楚大人常伴太子左右,想必對朝中之事瞭若指掌。”孫昭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

沒有想象中的小女兒之態,沒有重逢的喜悅與敘舊,單刀直入,疏離冷漠,當真貴為皇家女。楚雲軒這才敢抬眼看她,“公主但問無妨。”

及至傍晚,大將軍處理完政務往東宮而來,卻見廣陵殿外,子無、子有等一干內侍宮婢,皆齊齊站成一排,立在廊下。

齊驍褪下外袍遞給子有,“公主何在?”

子有彎了彎腰,“太子洗馬大人在教公主讀書。”

“哦?”齊驍唇角一揚,“何時開始?”

“自今晨起,便未停過。”子有低頭回答。

如此說來,倒是讀了一天的書,真是位勤政愛民的好公主。但不知公主此舉是為了天下子民,還是為了一己之私。

齊驍揚眉,在廣陵殿前止步。

天色漸晚,唯有殿內的燈光通明如白晝,原是玄音公主正在習字。

她安靜地坐在案前,脊背筆直,皓腕空懸,側臉美得好似細緻的白玉。

太子洗馬著淺色長袍,英俊之姿、天人之態,與那明豔的女子旖旎一室,竟然也有幾分入畫之感,隱隱動人。

楚雲軒溫潤一笑,藉著燈光微微側首,一雙眼仔仔細細盯著孫昭的眉眼。他的目光中有欣賞、有驚喜、也有無限的流連。她每落一筆,身側之人的表情便幾不可查地微動。

孫昭寫了幾個字,卻仍然不滿意,她美目半斂,泠泠水波盪漾,“楚大人……”

楚雲軒俯下身來,以一方帕子蓋住了她的光裸手背,轉而用自己的手心覆上她的小手,一筆一劃教她習字。

雖是隔了一方帕子,仍能感受到手中柔荑的細緻可人。

入眼之處是女子黑亮柔順的長髮,沁著縷縷清香,直撲入鼻端。長髮之下微敞的領口,露出幾許潔白的肩頸春/光,冰清玉潔,引人遐想。

楚雲軒靠得近了,自有一抹緋紅落在臉上。

近前的孫昭並未察覺,一顆心都撲在案前的筆墨之上。

竟是……如此手把手的習字,當真有趣!齊驍唇角下垂,忽然覺得自己本該立於數丈之外,徒留那一幅畫卷的美好。

子有呆立原地,忽覺一陣妖風襲來,捲起幾分落雪,砸在她的臉上,痛不能自已。懷裡的外袍被人大力奪走,迅猛危烈,不留下隻字片語。

她與子無對望一眼,瞧著那遠去的高大背影,不由心中忐忑。

天色漸晚,子無的聲音詢問道:“公主,該用膳了。”

楚雲軒這才驚覺,連忙道:“微臣惶恐,不打擾公主用膳,這便告辭。”說罷輕輕彎下腰身,便要告退。

袖袍忽然一滯,楚雲軒回頭再看,原是玄音公主的小手輕輕拽著他,笑道:“本宮想多聽些朝中之事,楚大人明日再來罷。”

他是太子洗馬,她入主東宮。

教導她、陪伴她本是天經地義。而此時此刻,玄音公主的女兒之態,竟令他心中慌亂,難道玄音公主……捨不得他離去?

僅這一念,便心如飄絮。

楚雲軒輕飄飄地出宮,遇到迎面而來的大將軍齊驍。那人孔武有力,足下生風,擦肩而過的一瞬,他便被那人周身散發的寒意所攝,不覺低頭。

心知不便久留,楚雲軒草草打過招呼,出宮,回府。

齊驍再來廣陵殿,見長几上飯菜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