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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帳後的女子捂著胸口,形容痛苦。難怪方才看到太醫院的人匆匆離去,楚雲軒伸出手,下意識便要掀開紗帳,卻被身側的時雨“啪”地一聲打在手背上,神情警惕道:“楚大人這是做什麼?”
楚雲軒連忙收回手,尷尬地後退了幾步。
“楚大人心中……可是在記恨我?”紗帳後的女聲微微顫抖。
楚雲軒怔忪半晌,原來她因此而自責,因此才不願見他。
隔著紗帳,孫昭看到素衣長袍的男子雙手抱拳,向她躬身行禮,而後緩緩道:“殿下救我一命,雲軒感激不盡,又何來記恨?”
孫昭一時啞然,便聽楚雲軒又道:“若是陛下知曉我覬覦公主,深夜帶殿下出宮,便是殃及楚氏一族的重罪。殿下肯將子有賜給我,乃是救我一命,保全楚氏全族。”
楚雲軒的聲音溫和清晰,字字落在孫昭耳中,有如寒冰。
覬覦公主?孫昭琢磨著這四個字,忽然想起齊驍對她說過的話。齊驍說,我知你對楚雲軒用心,他亦有投桃報李之意。
孫昭忽然覺得心上一酸,原來他亦有投桃報李之意,如此便夠了。
上完早課,孫昭斜倚在榻上,頗為懶散。外面陽光溫熱,她卻睏乏的厲害。這倒也難怪,自從那夜她和時雨同去翳月殿回來,便染了風寒,每日疲勞虛弱,提不起精神。
那一夜,她本授意時雨夜裡潛入翳月殿中,欲從兩個年邁的宮婢嘴裡,逼問出母妃溺亡與崔宴之間的聯絡。哪知當夜狂風驟起,一陣疾雨將她二人的妝容盡毀,頗為狼狽。
來到翳月殿之後,孫昭與時雨面面相覷。兩個女子臉上的妝容早就花成一片,頭髮擰做幾股,貼在臉上,衣衫似落水般凌亂不堪。
二人相視許久,竟是忍不住竊笑。
這一笑便驚動了殿裡睡覺的宮婢,翳月殿偏僻異常,本就比別處冷些。那宮婢捧著暖爐,披著長衫開門來瞧,一見到她如遇鬼魅,便嚇得扔了手中的暖爐,大叫道:“鬼啊!”
“夜半三更,吵什麼吵?”另一個宮婢打著哈切揉了揉眼睛,剛一出屋,便驚得跌坐在地上,兩股戰戰,再也站不起來。
“娘娘……娘娘……”那婢子忍不住大哭,“求您放過奴婢吧……”
任憑孫昭如何遲鈍,此時也察覺了兩個宮婢異於尋常的反應,毫不猶豫道:“泉下清冷,不如……你二人與我去做個伴可好?”
說著便要伸手去拉摔倒在地的宮婢,哪知宮婢一陣瑟縮,竟是暈了過去。
孫昭再看摔了暖爐的那一個,面色慘白地靠在廊柱之上,裙底早就濡/溼一片,竟是嚇得失了禁。
翳月殿的兩個宮婢將她當做落水的母妃,一五一十地全部招認。二人乃是從林貴妃的貼身宮婢手中得了好處,竟是在鏡湖附近將賢妃縊亡後投入水中。
既是縊死,為何看不出端倪。太醫院的姜玉竹雖然年輕,尚且能從屍身猜到兩個宮婢死於非命,四年前那群食皇祿的老太醫,為何沒有一個人肯說真話!
她雖出家四年,這一次卻是下了決心要違背曲陽觀的戒律,毫不猶豫地對時雨道:“不留活口。”
又氣又惱,加之連夜淋雨,孫昭第二日便染了風寒,在長陵殿閉門不出,只有太醫院提點姜玉竹每日問安請脈。姜玉竹每日請脈之後,並未提風寒之事,只是勸她舒展心胸,以免憂慮成疾。
孫昭每每點頭稱是,待姜玉竹一走,便又陷入了母妃溺亡的悲傷之中。若說貴妃林氏乃北齊細作,那麼崔宴定然脫不了干係。
不論是齊驍的確鑿證據,還是崔宴殘留了貴妃的的害人毒物,都將矛頭直指崔宴。可父皇卻毫無保留地信任他……難道說,原本就是父皇授意!
孫昭驚得一身冷汗,忽然從榻上坐起,卻被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