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今生今世,歸我所屬,由我護佑。

緩緩俯下身,貼上去,悄聲叮囑:“別亂動……亂動的話,可能會受傷。”

“喂!”子釋驚呼。冰涼的鎧甲落到胸前,身子一顫,倒吸口氣,頓時再發不出聲音。

被他這樣壓在下面,彷彿賦予了禁錮與保護、獨佔與專寵、懲罰與痛惜、約定與承諾……具有無限闡釋空間的多重意義。子釋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已經一動也不能動,只能任由他處置。胸前冰冷的感覺不知何時已然消失,唯有體內一簇火苗順著奇經八脈四處飛竄,渾身上下都在鳴笛報警,等著他來救火。

長生輕輕托起他的腰。

“子釋,你喜歡我這樣,是麼?”

“嗯……”

“我也喜歡……你這樣……”

扭動:“嗯……”

長生摁住他的腿:“真的不能亂動……讓我來。”

“不……成……你……”

“沒關係。我有分寸……來得及。”

哪兒都不許自己動,子釋緊張得連嗓子都憋住。偏偏一層又一層看不見的洶湧浪濤捲起身體騰空翻滾,內外動靜兩極相互撕扯的巨大張力逼得人幾欲發狂。

長生伏在他身上,以近乎殘忍的冷靜剋制,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某項行動。

子釋忽然感到一陣突如其來深入骨髓的傷痛。

他無暇去思索這傷痛源自何方,只恨不能把自己熔成一池五色岩漿,填補天地山河所有裂縫……

子釋攤在床上。一邊喘氣,一邊歪著頭看他繼續之前的收拾整理工作。

半晌,道:“我還是留在這裡等子歸吧。”

“不行!”長生把他拉起來,遞過衣裳,“這裡自有人留守。子歸若是到了,她願意留下等著便等,她若願意來追咱們——那更好。你不說我的徒弟,叫我自己應付?放心,她只要來了……”

“不光是這個。”子釋預備穿衣服,胳膊壓根兒抬不起來。瞪他:“看你乾的好事!我才不跟你去,兩天兩夜五百里,到地方你就準備替我收屍罷!”

長生失笑,過來幫忙:“明明連動都沒讓你動……力氣都上哪兒去了?”

子釋惱了:“你!……”

長生知他不願拖累自己,可是這種關鍵時刻,又有了夜裡的突發事件,怎麼敢讓他離身?轉口勸道:“沒你說的那麼嚇人。虞芒在府衙倉房裡找出一輛雙輪馬車,能拆能裝,輕便結實,十分好用。我先帶你過隧道,等到了那邊就乘車。這一趟只圍不打,交給虞芒最合適。速度要快的是士兵,我陪你慢一點無妨。你信不過馬兒還信不過我麼?不會顛散你骨頭的……”

他什麼都考慮到了,子釋不再堅持。

接下來的過程,干係重大,卻也尷尬異常。其中多少殘酷絕情、蒼涼無奈、荒誕難堪,用什麼衡量?又用什麼來消弭?自己不在場有不在場的方便,在場有在場的好處,他既在前頭擋著,且順著他來吧。至於其餘,多想無益。

衣裳穿好,低著頭由他替自己整理前襟,忽瞥見雙手護腕三色花紋精緻異常,奇道:“這個好漂亮!之前怎麼沒注意……我看你一身行頭,就屬這個最漂亮。”

長生頓了頓:“不要只圖其表。”

子釋伸手摸摸,十分感興趣:“這麼說有特別的用處咯?什麼東西編的?是不是刀槍不入那種?能做衣服麼?”

“刀槍不入?天下哪有那種東西,也就是結實一點——對了,給你拉車的兩匹馬,是虞芒親自挑出來的,耐力定力一流。不過,顏色可都是狗屎黃。先說好了,你嫌不好看也沒辦法。”

把裡衣最上邊一顆暗紐扣妥當:“深紅的是紫金,銀灰的是天蠶絲,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