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回來了!”

章鵬的馬不停在他們面前打轉,是與它主人一般的興奮。

這日舒蘭也騎馬在外,瞧見章鵬自然也很欣喜,不過在看清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月萼時,不得不說,她稍稍有一點震驚。他們倆這樣,算不算如膠似漆?

“小章鵬,看見我們可歡喜?”舒蘭說著朝後瞧了瞧馬車,“還有讓你更歡喜的呢。”

撩開的車簾,探出雪白如衣的雪裙,烏絲拂面,女子纖細的手指稍稍將碎髮挽至耳後,清水芙蓉,優雅淡然。

“鳳芷!”

章鵬猝然打馬上前,面上徹底暴露出滿心的歡喜。女子淺笑婉約,男子傻笑憨厚,看著這一幕的舒蘭覺得很是欣慰,總算這小鬼的心還是向著鳳芷的,並沒有被月萼奪去,倒是一旁月萼打量鳳芷的樣子,古靈精怪的面孔裡帶著幾許探究,幾許……不滿?

好吧,不管滿不滿,這事她可操心不了,只要接下來,章鵬好好對待鳳芷便可。

再往後,她便照顧不了他們了。

舒蘭笑著發令道:“好了,啟程吧,進了城咱們再好好敘舊。”

隨後,一行人重新啟程,舒蘭將想要圍在鳳芷身邊的章鵬拉到了前頭,問了一些西州的情況,章鵬道因壑帝對西蠻施以仁政,所以除了一些原本位高權重的西蠻貴族鬧過幾次事外,其他都很太平。

至於壑帝的下一個目標西胡,隔著高聳入雲的九天門,更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傳出來。

“對了,還有一輛馬車裡坐的是誰?”章鵬瞥著在鳳芷後頭的一輛馬車,不明所以,顯然這輛馬車車痕不重,不是用來置放物件的。

“也算是個熟人,過會進了城再見不遲。”舒蘭挑了眉問道,“說起來,你和月萼怎麼樣了?”

“什、什麼怎麼樣?我們能怎麼樣?”

章鵬的嘴角稍稍抿了抿,撇開了目光,舒蘭看他有些緊張的樣子,就曉得這裡頭必然有些事情。她就不懂了,小章鵬一副賊眉鼠眼的小模樣,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吃香了?

“章鵬,鳳芷要嫁的人,必是要對她一心一意的,否則別說她自己,就是我也不會答應。”

“我對鳳芷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章鵬急著表示忠心。

舒蘭對他的這個反應很滿意,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那就好,記得堅持啊。”

自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只希望,至少能看見他們這一對,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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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陘關雖不過數月,不過事情發生得有些多,叫重新回到老家的舒蘭覺得恍如隔世。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四弟,我回來了。”

舒蘭跪在父母的碑座前磕過頭,手邊的一壺酒大半灑在了碑前,須臾盤腿坐了下來,望著威嚴莊重的墓碑,目光然然。

濃郁的酒香飄散在舒蘭的鼻尖,“這次回長安,我遇到了許多事,多到我才知道,原來改變我們舒門命數的不是天,而是人。”

“想來在地下的你們都知道真相了吧,吶,你們覺不覺得可笑?我這幾日想起這些事,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可笑。爹,您從小就教導我要忠君愛國,娘說女子雖多不能上得戰場,可心胸氣度卻不能輸給男兒。大哥騎射堪絕,二哥才華無雙,三哥文武雙全,四弟精明能幹,你們說是不是舒門太過優秀所以才遭人妒忌?呵,天妒英才?”

舒蘭喝了一大口烈酒,一一看過自己兄弟們的墓碑。

悲從心中來,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少頃,舒蘭又笑了起來,“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找到仇人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等到我將仇人送下地府時,爹孃、兄弟們,你們可一定不能心軟,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