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

前一刻哀慼的目光倏然轉冷,舒蘭瞥過一旁舒戰的墳頭,上頭的碑文還是由她刻撰的。

“我會將不該存在於這裡的人……讓他徹底離開。”

山頭的風陰冷,亦叫她清醒。

“舒蘭。”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卻叫她聽得幾分喜悅。回過身,看見山坡的那一頭屹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只是他只靜靜地站在遠處,未曾靠近。

“少喝一些……過會你還要喝藥。”

唐雪松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她,素來英姿風發的女子,這一刻卻悽楚地讓人憐惜。

他想伸出手去,想要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可是……

不可以。

他,不可以讓她煩惱。

“好,我知道了。”她淡淡地應著。

唐雪松頷首垂眸,“嗯,那我……先回去了。”

山澗青葉,黃土塵埃。

背後,舒蘭緩緩地站起身,默默看著他一個人步下山去。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也這樣上來叫她,訓斥她喝酒喝得不成樣子,沒有將才風度,盡丟舒門的臉面。可是最後,他卻是跟在她的身後,同她一起下山。

而今,景物依舊,人,卻只剩下她一個了。

似經流年,到底已非當初。

作者有話要說: 玉璽唸書……念傻了~~~

☆、第六十章 做戲 死地

這日下了常勝坡,舒蘭用過晚飯直接去找了赫連遠。往昔空落落的常勝府,這會倒住了不少人,不過赫連遠並不打算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夜幕星空,舒蘭靠在廂房的門框上,瞧著裡頭神崽崽的男子,淡淡問道。

“一個男人,如何才會忘掉自己深愛的女人?”

赫連遠坐在太師椅上捧著茶,翹著二郎腿,抬眉看她笑道:“這問題問得好,你為什麼不問自己,一個女人,如何忘掉自己深愛的男人?這不就知道答案了嘛。”

舒蘭側過身,望著外頭空蕩蕩的院子,“我沒有深愛的人。”

舒戰,只要他真的是替壑帝毀去舒門的奸細,那麼他就不是她舒蘭所愛的人。

少時,赫連遠唇角一勾,“這個答案,我喜歡。”

他起身走到舒蘭的身旁,目光灼灼炙熱。

“那麼我就來做你的那個心中所愛,怎樣?”

舒蘭輕笑,“你生得太好,本姑娘委實無福享用。”

赫連遠又故意湊近了一些,“生得好才能叫你賞心悅目啊,當初是誰喜歡拿我做花瓶來著的?說起來,我們在外人面前不應該再親近一些麼?比如我可以喚你阿蘭?蘭蘭?不過我還是覺得蘭兒顯得好聽,你覺得呢?”

舒蘭彷彿只當自己在聽一個笑話,“你現在這麼悠閒,該安排下的事情看來都安排好了吧,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可就麻煩了。”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你哪次的麻煩,不是我替你擺平的?”

然舒蘭不理他,仍舊靠在門框上望著夜色,眉目間恍惚未聞,似是夢遊太虛。赫連遠很不喜歡自己被無視的感覺,以前在軍營裡裝弱是一回事,眼下她總該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

“你既不是來同我探討人生的,也不是同我來探討要事的,那麼敢問舒姑娘,這深更半夜地跑到我的屋子裡來,是有什麼指教?”

“再等一等。”

“嗯?”等什麼?

深夜裡,一點輕輕的聲響都能聽得十分清楚。舒蘭安排赫連遠所住的屋子,和章鵬他們其實是在一個院子裡,兩廂對望,燭光下的影子看得極為清晰。

舒蘭知道就在前一刻,唐雪松去了章鵬的屋子裡,而再過不久,他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