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歐競天的目光像刀鋒刮過,她仍舊面不更色。

“隨風,將十不全喚來。”歐競天聲音沉沉,染上了殘忍的色彩。

段隨風身子一震,似乎已經知悉後面將會發生什麼事,為難地皺起了眉。

“隨風,”歐競天突然笑了,“你這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不成?”

段隨風無聲地嘆了一息,垂首,向外面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十個形貌醜陋、肢體不全的男人走了進來,齊刷刷跪倒行禮。

楚王微微眯起眼眸,唇邊帶上一抹玩味的笑意,嚮慕清妍點了點頭:“愛妃,你可知這十人是何人?”

慕清妍抬眸,只見地上匍匐的十個人或者少了一隻眼睛,或者沒有鼻子耳朵,或者斷手斷腳,面貌都十分醜惡,看人的眼光也像是獅狼虎豹,令人心驚膽寒。低聲回答:“妾身不知。”

“呵呵,”歐競天低笑,笑聲裡滿是殘忍、冰寒、快意,“他們便是為夫召來伺候愛妃枕蓆的。”

“什麼?”縱然慕清妍已經做好了接受各種侮辱的準備,聞言仍舊心中一悸,唇色瞬間消退,雙腿也似失去了所有力量,倒退幾步,幾乎跌倒。

十位殘缺人士聞言眼中卻俱是一亮,臉上不由自主便露出貪婪垂涎之色。如此人間麗色,滋味肯定不錯。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六章 求死不能;

慕清妍慘然一笑,歐競天心中的恨意是有多深,才要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報復!或者說,歐競天,他本就是一個殘忍而卑劣的人?

閉上眼眸,不過一瞬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與其這樣卑微忍辱的苟活,倒不如……手腕微微一動,一支簪子對準了自己鳩尾穴,她知道,一旦刺中,肝膽心臟俱受震盪,自己必死無疑。

準備妥帖,再次睜開眼睛,她已是一派淡然。

歐競天微微冷笑,“慕清妍,本王當日若知道你是慕雲瀟的女兒,斷不會碰你!只因,那樣只會髒了本王的身子。如今,看到你,令本王作嘔!”

慕清妍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懸崖邊上的花,纖弱的根系只抓著一點微薄的泥土,哪怕一陣微風也會令她粉身碎骨,卻仍要倔強綻放。美麗,令人不可逼視。

“是,”她語聲清凌凌的,“妾身知道。妾身亦有同感!”翩然轉身走向十缺士,“各位,你們哪個先來?”

歐競天一滯,隨即更加鄙夷,果真不愧是慕雲瀟的女兒,生性好淫!

只有段隨風眼神銳利,在慕清妍走動時,看到她袖中銀光一閃,大叫一聲“不好!”出手如風,已經奪走了那根簪子,銀亮亮的簪挺在半空中帶出一溜血花。

慕清妍眼中閃過一抹絕望,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她垂下雙袖,不做徒勞的事。任憑血水順著傷口往外流。多麼希望這種銳銳的痛再深一寸,只消一寸,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不干己事。

歐競天一動未動,只冷眼看著。

段隨風面色變了又變,忍了許久終於開口:“王,隨風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歐競天面色如鐵:“隨風,你莫不是要求情?”

段隨風搖了搖頭:“無論如何,她都是王妃。”似有千言,但他只說了這一句。

歐競天靜默片刻,終於擺手令十不全退下。

十不全縱然心有不甘,卻不敢違逆。

“那麼,”歐競天淡淡說道,“將她送給你如何?妻子如衣服,要怎麼穿,便是你的事了。”無情入骨。

段隨風微微躬身,仍舊是那一句話:“無論如何,她都是王妃。”說完,也不待歐競天允准,轉身便走。

歐競天冷笑,突然像是起了極大的怒氣,冷冷吩咐:“送王妃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