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話就不得了了。”

聞言的蔣芸露出了點遲疑的表情,雖然以她對鄭常山的瞭解,她無比確定現在回來的這個就是鄭常山,可是想到當初那場車禍背後的事情她就有些不寒而慄。

而見她有些不安的樣子,眼神深沉的老鄭只將妻子的手握在散發著暖意的掌心,以一個丈夫的角度帶著點安撫的意味壓低聲音開口道,“那個時候的那具屍首我不會認錯的,我自己的兒子我還會認不出來嗎……他和我們說死的那個不是他,這一點我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可是他是我的兒子,正是因為這點,我才清楚地知道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也是他……他說謊了,但是我知道這個謊是他必須要對我們說的,不過這其中也有一些是真的吧,像那個楊川市的孩子總不能是他為了騙我們隨便找的……不過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打算怪他了,畢竟他能從鬼門關回來,本身就是對我們兩最好的禮物了,是吧?”

“恩……”

心中的猜測在丈夫這裡得到了印證,一直以來心底都有些不安的蔣芸也鬆了口氣,她原本只以為自己是在胡思亂想,可奈何這件事本身破綻太多,以她和老鄭的閱歷又不可能看不出問題所在。

只是想到確確實實死去的常山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往後會不會再出什麼問題,蔣芸心裡總有些隱秘的擔憂,而老鄭見狀只嘆了口氣,接著意味深長地開口道,“父子親人之間也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坦白的,他有他的顧慮我們就不要再追問了,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不能告訴我父親的事,我爸他就算是知道了,也懶得去揭穿我……唉,其實這麼說起來,倒讓我想起來件事了,還是常山他媽媽在的時候發生的呢……”

老鄭這話題跳躍性明顯有點大,蔣芸聞言只無奈地看了眼這個心血來潮的小老頭一眼,又忍不住略帶好奇地望著他就等著他開口說,而情緒頓時來了的老鄭一屁股坐在床上就把腿盤了起來,接著才興致勃勃地開口道,“說起來都快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會兒我不還在鄉下上班嘛,那種鄉下的老廟多,聽說拜一拜廟裡的野菩薩,認個乾親對小孩的身體好,常山一兩歲的時候他媽媽有次就帶他去拜了,結果一走到廟門口人家就死活不讓他媽媽進去……”

“誒,這怎麼回事呢?”

頓時胃口都被吊起來了,蔣芸年輕時就一直在市裡工作上班,但偶爾也會聽說過這種只有流傳在鄉下老人間的故事,而見狀的老鄭只略帶著些思索地皺了皺眉,半響壓低著聲音開口道,“我開始也是覺得可笑,但他媽媽後來和我說了好多遍我就給記住了,說是那看廟的老太太說,這個娃娃不能進去拜菩薩,這間小廟的野菩薩受不起他一拜,也認不了這麼厲害的乾親,還說什麼這是了不得的孩子,在古代那是要舉旗造反自己改朝換代做皇帝……”

“哎呀,那不得了,咱們家常山可比你要厲害多了。”

聽見這話就忍不住笑了,老鄭見蔣芸樂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等老兩口氣氛輕鬆地又說了會兒話後,他們便打算一起把鄭常山為什麼能起死回生的這事給徹底埋在了心底,到死也不打算再提了。

“往後咱們老兩口就有兩個兒子了是吧?”

“什麼兩個……是三個。”

“唉,真好,養老不愁啦。”

“誰嫌你老啊,蔣老師年輕的時候是一朵小花苞,現在是朵美芍藥,我能再看倆輩子。”

“……老東西,不正經。”

……

老兩口在屋裡的談話鄭常山和陳京墨都不知道,晚飯時輕鬆的氣氛讓陳京墨有了種前所未有的家庭歸屬感,所以難得的讓他心情不錯。

而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這種明顯不錯的心情,蹬鼻子上臉的鄭常山和他回了房間之後便什麼也沒做,先纏著陳先生上了自己的床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