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腦殼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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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轉不轉來,端午還早呢,他像這段時間特別忙,也是這樣,在外面上班的人不比家裡。”忠傳笑著叫他:“你轉來耍好久嘛?沒事過來耍,你媽媽等你吃飯嗎?” “嗯喊我早點轉去呢,提早給她打電話了的。”他突然神色拘束而興奮的笑起來:“走了,我先轉去了來。” “要得,沒得事過來耍。”先頭屋裡說勞動節一起去上海的,偏那兩天羅明先父親病情嚴重,脫不開身,又沒去成。雖然忠承沒說什麼,可顯然他心裡有疙瘩了,架先他雖然不主動打電話,到如今打過去的電話也極少接通了,一家人總是為此愁眉不展。 “好多鍾了?喊他們轉來吃飯不?飯好了。”兩個煮飯婆在壩子沿邊喊,盧定芳剝一頭大蒜慢慢走下來,一面同她擺龍門陣:“要吃喜糖了。” “小川要結婚了?”忠傳把秧把子堆到邊上櫻桃樹下,又下田去:“將說的嗎?半坡又同意了?” “不同意他恁歡天喜地的整啷個。”盧定芳站田坎上望她手上動作,山裡人越來越喜歡看忠傳做事,看她這樣手腳麻利又做事幹淨,彷彿是自己在做,她做出來的成果都是自己的一樣。她們也越來越喜歡同她擺龍門陣,正需要她這樣只傾聽,偶爾詢問幾句讓她們更有發言權掌控權的傾聽物件:“前天朱慧芬在公社趕場,看她買好大一包瓜子和糖,又不逢年過節的不是買給他們準備買來整啷個。” “看來要有酒喝了。”忠傳在田裡道,她看母親又進去了,不一會兒端一盆穀子出來在地壩喂牲口:“證明還是年輕人犟贏了,黎華英大姐恁歪還是沒歪過兩個年輕人。” “有哪個歪得到年輕人啊,哪個屋裡的老人歪得過年輕人。”自分家,她在兩個兒子媳婦面前都不受待見,憤懣之下同潘天發再回老家來住後她就時常說話都是這樣的消極情緒:“你就看我屋裡就曉得,再辛苦再為他好他還是是這樣個德性,一味不曉得好歹,沒有哪個兒女有像父母對待他們那樣回報父母的。” 忠傳只好笑著安慰她:“說是這樣說而已,個人身上落下來的肉真正有事他會不管你嗎?那又哪個信呢。” 盧定芳嘴上還是提心吊膽:“嗯,沒有啷個信不信的,你聽人家擺的,惡毒狠心的子女不在少數。” 忠傳將話題轉回小川身上來:“小川今年也有三十了喲,他比忠承大點嘜。” “像三十過了吧,曉得是這個臘月還是冬月,我記得朱慧芬生他的時候收穀草嘜。” 黎書慧餵了牲口,盆拿進來放穀子口袋上,仍回來灶膛前燒火,飯菜都好了,鍋裡給將買回來沒幾天的小豬仔熬苞谷面兒。她一個瞎子也不用點燈,就在黑嗡嗡的灶房裡在灶膛和灶臺前熟悉的摸來摸去,不時看一看有沒有人從黃泥磅那邊的堰溝轉來。 看一陣,倒有黎祥琴揹著揹簍從上面下來,看樣子又是洗衣裳來了。 “么嗲恁快飯都煮好了嗎?”黎祥琴下來,揹著揹簍把洗衣槽裡的菜葉子和沾著臘肉油花子的洗衣槽打理乾淨,把衣裳拿出來泡著,腦袋往灶房裡瞧: “煮得香呢,姑爺他們栽秧子辛苦是要煮點好吃的。” “這些年還有餓飯的嗎。”黎書慧不拿好話理她,出門來站懟窩上喊黃泥磅的人:“張建林,轉來吃飯不,不曉得餓嗎?” 喊了兩聲轉來,從洗衣槽路過,不吵不笑的把邊上淘乾淨的紅苕端走。 “不擋事不擋事就放這裡就是。”黎祥琴把她的臉色當好意待,一面笑嘻嘻把衣裳拿出來泡上,一面自顧言語:“二姑爺硬是能幹,七十幾的人了還栽秧子打穀子,還栽恁多煙,又餵豬又餵牛,還走人戶給人家幫忙配豬做廟會,他硬是,平時趕場你看他走個路,還要背百十斤穀子,二三十的年輕人都走不贏他。” 黎書慧進了屋,把筷子碗和冷盤端到桌上,回來盛苞谷面兒餵豬,把頭晚沒吃完的面也一併倒裡頭。泡好了衣裳的黎祥琴又進來了:“籲——你這個就整得下細嘞,還淨光兌苞谷面兒給它吃,吃的比人還要好點!” ‘你吃不嘛我舀瓢給你’黎書慧嘴裡像嚼甘蔗一樣道:“你屋裡吃的糟糠麥麩嗎?” 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