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完上面的整個牙齒就掉出來,臉型瞬間癟了下去,整張臉只看到兩邊高高凸起的顴骨和一張滿布皺紋的皮,令她的表情和形象一下變得可愛異常,柔軟異常。她又手忙腳亂的去撿豬草桶裡的牙齒,慌亂的更顯搞笑滑稽,只有下面一排牙齒的老婦人還要逞強:“我們豬也在吃人也在吃,我屋裡窮不像你這樣瀟灑,面吃不起嘜你煮點臘肉來吃噻,你們王靜給你存恁多錢你不拿出來用藏著幹什麼。” 哪知黎祥琴根本無心與她對碰,她的目光始終追著去洗衣槽洗牙齒,回來舀苞谷面兒的二嗲:“哪裡有啷個錢哦,灶門前的火鉗,那前面還問我們有錢沒有喊我們拿點錢救濟他,那個小人兒身體不好一到醫院去就是幾大百,背時猴兒進去恁久他沒說轉來看他一眼,有啷個用哦,樣樣都要錢,有錢就有人,是有錢他該把他保出來噻,恁小個兒到那裡頭去不吃苦嗎?以後還不曉得是啷個下樣,說起都真是……” 擺著腦殼跟出來,在環堂屋聽到秧田盧定芳的聲音,又像變臉似的換副笑臉走到壩子來,一面在圍腰上揩手一面笑:“秧子栽完沒有,中午不休息哈兒嗎?飯吃了來噻。” 那秧田說話的除了忠傳和盧定芳,還有拿孝帕裹著頭的李國珍,黎祥琴手遮著眼皮子在上面站一陣,嬉皮笑臉下來熱絡幾人:“事情不做在這裡偷懶嘛,你看人家忠傳秧子扯好多了。” 盧定芳:“你在這裡整啷個。” 她笑:“我看哪個偷懶。” 主動問起李國珍:“哪個死了你在包帕子?” 後者竟然也破天荒沒有‘一棍子’打死她:“哪個死了包帕子啊,哪個都沒死,腦殼痛包塊帕子熱和點不痛。”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