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彎下腰來,側眸看向溫暖,他諷刺般地嗤笑,言語犀利,“倒貼什麼人不好,千挑萬選,選了阿嶽。溫暖,和我弟弟在一起的感覺怎麼樣?刺激?爽快,還是覺得得意。”他的手從溫暖的脖子上鬆開。溫暖不想聽這樣的話,本能轉過腦袋,林寒卻扯著笑,刻意地扳過溫暖躲避的臉龐,他強迫她與他四目相對,他挑眉譏諷,又輕輕搖頭,“你們做。愛的時候,阿嶽可真可憐。他都不知道,你是我睡過的破鞋。”

溫暖聞言憤怒至極,她的身體向上掙了一下,整個身體像是變作了一個紙做的青蛙,輕輕彈了一下又無可奈何地趴了下去。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林寒睫毛狠狠一顫。他手一鬆,溫暖筆直地跌落在地上。剛才林寒掐過她的脖子,她的喉嚨被迫缺氧了一段時間,如今得到了自由,她不由自主地捂著喉嚨使勁咳嗽。

那樣的咳嗽聲,聽著像是能把胃酸咳出來。

溫暖仍舊歪坐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抬頭,“你這個瘋子。”伴隨著濃重的鼻音,她的指控低啞而憤怒。

林寒聽了,走一步,蹲在了她跟前。溫暖聽到他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往後縮,可林寒只是往前伸了伸手臂,他的手指就捏住她的下巴,他笑得危險至極,聲音卻低沉。

他似乎大方接受了瘋子的稱呼,轉而問她:“那你呢?你這個騙子,跟著阿嶽圖什麼?”

溫暖嫌惡地偏過頭,她的下頜不住扭動,在這無聲的抗爭中她能清晰地能感覺到下巴上他指尖的力量。這樣的力量讓她心悸,她強壓下這種膽怯,愣聲回應:“我什麼也不圖,我就是愛他!”她的聲音乾脆而響亮,像硬生生的巴掌打在了空闊的室內。

而林寒的心,猝不及防地,一陣疼。

他忽然笑了一聲,這聲苦笑聽在她耳朵裡是諷刺的意思。她本能地再向後移了一寸,動作微小几不可見。可是,傷害巨大。

林寒指尖發涼。

他看她一眼,蠻橫地拽住了她的手臂。那一刻,溫暖覺得自己全身的骨架都像是要碎掉了。可與身體的疼痛相比,她心裡卻出現了一陣奇怪又極度的爽快。而她會有這樣的心態,大概是因為,她知道他跟他之間連日來的那些虛與委蛇的面具,在這一刻終於完全地碎成了渣塊。他們兩個仇恨的人,也終於可以大方地把尖銳的刺毫不留情地刺向對方。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可以光明正大了。仇恨光明正大,卑鄙光明正大,身份光明正大,謊言光明正大。

溫暖於是也不再藏掖,她冷笑一聲,鄙夷無比,“林寒你真是卑鄙無恥!你居然利用一個孩子把一個女人綁來這裡。我知道,你從回國開始就蓄謀已久想要報仇雪恨,你想報復我把你害成了今天的樣子。但既然我們現在互相都撕破了臉皮,那麼林寒,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什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怕得連呼吸都在打顫,可是,她知道示弱根本得不到一個恨她的人的憐憫,所以她強行壓下內心的恐懼,用這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去為了兒子硬碰硬。無路可退的時候,作為母親,她要賭一賭。

而她的話甫一落地,林寒就直接了當回她。

“離開阿嶽。”

“不可能!”她態度強硬。

下意識地,林寒的拇指狠狠地掐在了她的手腕上。他心口發窒,卻故作狠辣。他故意貼在她的耳畔,說出來的話冰冷得猶如地獄修羅。“很好。”

聞言,溫暖指尖收縮,內心忐忑。她不知道這句語義不明的‘很好’背後究竟又包含著多少的恐懼。她以為林寒還會有下一句,可是林寒卻倏忽站起來,他高大的身軀把她籠罩住,像讓人呼吸不得的密網。

他聲音冰冷,無情無義,他說:“那好,那你嫁給阿嶽的那天,就是溫和葬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