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手術檯上有太多的風險,誰都無法預料。”

他威脅的話音一落,溫暖就聽見他離開的動靜。聽到他拿溫和的性命作為要挾,她連心臟都要崩開來了。她突然不要命地站起來拽住他,用帶著慍怒的語氣喝向他,“你說什麼!”她怕到極致,為了不想讓他有她被拿捏、被吃定了的念頭,她剋制住了自己,她的聲音沒發抖,但指尖卻在狠狠發麻。

林寒猛地打掉她的手,疏離無比地站在她的對面。他聲線冷淡,“阿嶽和溫和,你只能選一個。”

他殘忍如斯,她終於壓不住恐懼,大聲尖叫。“林寒你這個瘋子。”

相比於她的歇斯底里,他卻冷靜得像一潭最無情的水。他低沉音色攜裹利器,“你選哪一個?”他問的平波無瀾,她卻心潮翻湧。

“我哪個都不選!你恨我,你要復仇,你就衝著我來。我任由你處置!”她大叫起來,隨手抓了什麼東西抵在脖子。

溫暖手裡拿的那樣東西,其實是書房裡的一枝筆。彼時,她並不知道,這是林寒在臨川市的房子,這裡是他的書房。

“你有什麼籌碼能跟我談條件?你的臉,你的身材還是你會說的那些甜言蜜語?”見狀,林寒心裡一慌,他小心翼翼往溫暖那邊走。邊走邊怕她傷害自己,於是,他繼續說狠話轉移她的注意力。“太可笑了,你這個瞎子,如果你能看見,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待快走近她,他一個健步,掰下她的手腕。

筆應聲落地。

他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額間的汗水更多了。

溫暖被嚇了一跳。

在他面前,她忽然發現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知道他打定主意要傷害溫和,但她又深深明白林嶽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溫和的配型。無論她怎麼選,左右都是溫和的命。她感覺到絕望,自己關心則亂信了林寒,林嶽又遠在天邊,到這一刻,她六神無主。

所有的堅強和強硬,因為難以抉擇而崩塌殆盡。她忽然懦弱地揪住他的衣角,語氣卑微。

“林寒,溫和是你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已經害死了我們的女兒,溫和才四歲,如果你有任何一點人性,我求你放過他。”

她實在是沒有一丁點辦法,以前總怕他對溫和下手,所以費盡心機瞞著。而當溫和真的成為他威脅她的砝碼的時候。她才諷刺地發現,她多麼渴求,他會因為那一點血緣關係而動惻隱之心。但她顯然是高估了他的人性,也低估了他對她的恨意。林寒不為所動,冷冷看著她卑躬屈膝。

他垂眸看她,語氣裡像是沒有一絲動容,“放不過他的人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我說過,你離開阿嶽,我就能放過你和溫和。”

“我做不到。”她聲如蚊蚋,帶著痛苦和抉擇。

他盯著她的眼淚,忍住心疼。“好”他說:“那你就等著給溫和收屍吧。”

噗通一聲,原本倔強的女人跪了下來。她拽住他的褲腳,卑微地似乎任何人能欺侮。

“阿寒,溫和是我這半輩子最親的人。你可以欺我,辱我,甚至讓我承受和你一樣的痛苦。但是,我求你,我不能離開阿嶽,你不要讓我離開阿嶽。”

他有那麼好麼?天知道,他忽然嫉妒地發狂。

“沒有餘地。”林寒說。

溫暖此時太過卑微,以至於,林寒明白他再多看她一眼,他的心臟會爆炸。

他奪路要逃。

林寒語氣太決絕,溫暖一時間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進退兩難,她被逼的一點法子也沒有。忽然之間,溫暖心裡一硬,她只好選擇將真相告訴林寒。溫暖在林寒背後瘋了一樣地大聲吼叫出來,她滿面頹唐,淚水早已打溼了面頰,他希望她能停下。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與祈求,是一種被逼到了絕路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