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我都喜愛。我愛在冬天太陽裡聽江南父老們噴著旱菸講長毛的故事;我愛在田畝旁,在農夫們潮菸旁聽田事的研究;至於房間中紙菸、雪茄、鬥煙的煙霧裡,同師友們與愛人談些無系統的感想,當然是我所喜愛的事;而在鴉片煙旁聽些或談些深奧的問題,也是我所喜愛的事情。”“吸菸不當專吸某一類的,應當在適宜時候來吸各類煙才好,照普通生活來分配,早晨當吸水配,出門當吸紙菸,中飯後當吸雪茄,晚飯後當吸旱菸,星期日當吸一次鴉片,到田野去玩時該吸潮菸。”

劉半農的業餘愛好是照相。據說當年在非職業攝影家裡,他的造詣名列第一,曾著有《半農談影》一書。

上世紀30年代,劉文典曾任清華國文系主任,同時在北大兼課。抗戰期間任西南聯大教授。抗戰勝利後,西南聯大散夥,教授們“各回各家”時,劉卻留在了雲南。據說這是因為他捨不得雲土(煙土)和雲腿(火腿),並由此而得了個“二雲居士”的雅號。

“民國四公子”之一的張伯駒興趣廣泛。收藏是他的頭等愛好,此外據張中行介紹,他還不乏其他雅興:“他喜好圍棋,我的鄰人崔雲趾(圍棋三段,晚年評四段)教他許多年,據說造詣不高,距離初段還有一大段路。他也喜好京劇,學老生,唱得不怎麼樣,音量太小,可是老師很了不起,是鼎鼎大名的餘派創始人餘叔巖。他還喜好古琴,彈得怎樣,有沒有名師,我都不清楚……他喜好書法,常寫,字我見過,面貌清秀,只是筋骨少,過於纖弱。下款總是署叢碧,這是他的別號。他能填詞,我像是在誰的書房裡見過他的詞集,確切情況想不起來了。他還能作詩,我的友人蔡君告訴我說,曾見一本《洪憲記事詩》,後部續詩是張伯駒作的。總之他是個出於錦繡堆中而並不完全聲色狗馬的人物。”

上海作家趙景深一度喜歡看根據名著改編的電影,有時一天連看幾場。他還把這類電影說明書按作者名字的第一個字母排列起來,夾在一本講義夾裡,大約攢有一百多張。他曾承認,當年看這類電影的初衷是為了偷懶,以為看了電影就不必讀原著了,後來感慨說:“這怎麼行呢?”

詩人朱湘嗜煙如命,在大冬天當袍子維持生計的困狀下,他一天仍要抽一聽(50支)白金龍煙。

戲劇史家周貽白喜歡收藏業內藝術品。他把一種臉譜煙標貼在相簿裡,一共100號,一張不少。他還在賬簿和訃文上貼四川高腔的指令碼、劉寶全和山藥蛋的秘本大鼓以及《抗金兵》、《五彩輿》之類。

趙景深說:“我有一種癖性,常喜歡朋友所喜歡的,自然這也以自己範圍以內為限。雖然仍舊是自己的癖性,沒有朋友,或許會遭擱置;朋友也喜歡,我便感到興趣盎然了。比方說,友人調孚喜歡彈詞,我也跟著喜歡了一陣;現在他冷了,我也跟著他冷了。”

徐調孚好崑曲,但不是票友。仙霓社所演的幾百出崑曲,他場場不落地看過。還替仙霓社編了一個《戲目索引》詳細注出見何曲譜,在第幾冊,第幾卷。

學者熊佛西喜歡蘭花,栽培有道,能用一盆蘭花分殖成幾十盆。他的心得是不能多澆水,只噴雲霧;在泥土裡挖個小洞,灌入香油,以防蟲患。熊痴迷於此,甚至動過這輩子當個園丁或花匠的念頭。

學者章川島的樂趣是收藏鈔票。號碼依次排列或倒序排列或有規則的排列。趙景深受其影響,一度也收藏鈔票,都是一百張一紮的新票,但一遇錢緊,又把它們花出去,因而始終不成氣候。趙集藏紙片的愛好很雜,例如他一生未曾抽過半根菸,直至晚年還留有不少煙標;類似書信、結婚請柬、名片、賀年片、戲單乃至訃告等,他都收藏。

曹聚仁生活中有一絕,他說:“即如我一生,沒抽過煙,沒喝過酒,也沒打過牌。這是我的愛人所知道的;但,我能辨別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