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是無形的衣裳,將時時被覆在我身上。那,才是屬於我的衣袍。”

她的淚,再度滾落,喉中緊縮。

那香,是有毒的啊!

韓良不在營帳裡,這裡沒有任何人在看著她。那麼,她為什麼一如作戲時,會為他落下淚來?

“別哭。”他哄慰著,無比憐愛。“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她的聲音好沙啞。

“沒錯,我已經知道了。”他俊美的臉龐,貼著她的臉兒。“但是,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

她更用力咬著唇,不肯開口。

細密的吻,如春雨般,落在她的額上、眼上、唇上。

“告訴我。”他的吻,落入她粉嫩的頸。

粗厚的大手,因為傷口而笨拙,謹慎而緩慢,彷佛第一次的觸控,拆解她的衣衫,輕撫著她的軟潤。

“告訴我。”他需索著答案。

熱燙的吻,落在她的乳蕾上,時而輕、時而重的舔吮著,撩撥得她情難自禁,因他的舌而嬌聲抽息。

情慾鮮濃,她渴望皆他,卻與先前不同。不是因為他的撩撥,而是因為他的溫柔,還有某種不知名的原因。

被咬得微微滲血的唇,輕吟著逸出兩個字。

“沉香。”她響應著,甚至是生澀的主動,撫摸他帶傷的精壯身軀。

他身上的血,沾染了她的肌膚。

“沉香。”他低哺,喚得那麼纏綿。

榻旁的燻爐,飄出馥郁濃香,包圍著他們。

她像被哄騙著,走進他的夢裡。

一個太過美好的夢,能讓她忘卻一切。

“別走、別離開,沉香……”他一再呼喚,彷佛已忘卻其它語言,只記得她的名字。

她仰身嬌顫,潤滑的雙腿被迫分開,敞開最不堪蹂躪的嫩軟,惶惶承受他的巨大。

耳畔,是他一聲又一聲的喚。

“沉香。”他退出。

“沉香。”他進入。

“沉香。”他在她的深處,廝磨著、兜轉著,如在領她共舞。

她的香糾纏著他。

他的呼喚不放過她。

在這簡陋的營帳榻上,他們放肆的歡愛,需索著彼此。

他們糾纏彼此,直到同抵璀璨盡頭,歡愉如煙花般炸裂,撼動相連的身軀、相融的靈魂。

那一刻,彷佛世上一切都消失。

只剩下緊緊相擁的他與她。

第9章(1)

大雪,在日出時,終於稍緩。

但是,前幾天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清出的道路,又因為昨夜的降雪,再度被淹沒。

盤桓在天際,灰濛濛的雲層,依然厚得快壓到頭上來。

這簡直就像是,跟上蒼打一場無止盡的戰爭,軍隊裡的每個人,無論南軍北奴,都又倦又累,但在無盡雪原的彼端,還有人在等待糧食。

她調配的新香,緩解了關靖的頭痛。

他的狀態一日比一日好轉,每夜都與她纏綿。然而,每當天還未亮,他就會起身梳洗,親自重新開始指揮排程,將昨日打頭陣的人,調到後方,原木在後方的人,則換到前頭。

每日由他訂出,剷雪清道的流程,總能發揮最大效率。

他指揮排程的模樣,從容而利落,看不出半點疲態,整日的忙碌下來,別說是外衣未染塵埃,就連長髮也一絲不亂,跟她初到時,那狼狽如垂死惡獸的模樣,截然不同。

在她趕到前,他對外表現得,就是這麼好整以暇。只有極少數的親信,知道他被劇痛煎熬。

他就連為痛癲狂,弄傷自己時,也下意識的選在,能被衣衫遮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