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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能管一餐飯就不錯了,怎麼到了都畿道還要給工錢?這是什麼道理?”
二牛露出一個我知道很多,你們都是土包子的表情,得意地笑了,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開了口:“老太公,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是這樣沒錯!但是從去年秋天開始,俺們都畿道就改了,不收租庸調了!”
鄭南越發地震驚了,租庸調的收稅方法可是國策,租就是每名男丁成年後分配一定的土地,然後他每年上交國家一定的糧食;調就是所有非免稅階層的男丁每年要上交國家規定數目的絹帛布匹;庸就是每名非免稅階層的男丁每年要免費為國家服勞役二十天,不給工錢。
從秦漢以來到現在,稅法雖各有差別,但丁男每年要免費為朝廷服勞役是一直沒有變的,怎麼倒了都畿道就變了。要他們做點事,還要給工錢。這世道變了麼?
鄭南幾乎有些哆嗦地問道:“不收租庸調,那怎麼收稅?”
“收錢或者收糧啊。”二牛不無得意道:“現在俺們這裡所有的稅收,都是用錢的,也沒有了口賦(人頭稅,即調),收稅是這樣收的,農夫種地,是按土地或者產量收。就是問土地的主人每畝土地收多少錢的稅,然後再按產量,二十稅一,給錢也行,給糧食也行,也是問土地主人收,佃戶只要交三成五的租子給地主就行。
除此之外,自己有田的農夫和佃戶就不用再交其他的稅了,官府要喊他們出工做事,都是要給工錢的。”
“那你們做工的呢,怎麼收,你每年要交多少稅?”
“俺家每月只要交稅八十三文,一年正好一貫。”二牛高興的說道。
二十個人震驚得呆住了,梁小山更是在心裡羨慕的要命。這二牛家日子也過得太舒服了吧,一個月賺這麼多錢,只要交八十三的稅,少吃四餐紅燒肉就省下來了!
自己在信豐縣,隸屬京兆府,離長安也近,除了種地之外,妻子還可以在路邊擺個小攤子賣掉醪糟什麼的,貼補家用,逢年過節的時候,還能割半斤豬肉吃。
本來以為自己平民百姓階層已經算過的不錯了,可到了都畿道才發現,跟這裡的農夫和工人比起來,簡直差得太遠。
自己幾乎每天都要下地幹活,每年還要交粟米兩石五斗,絹兩丈五尺、綿四兩或布三丈、麻四斤,每年還要給官府服勞役二十天,都是最苦最累的活,還不管飯。
而這個二牛卻可以天天都吃這麼好吃的紅燒肉,有時候還能喝酒,每個月還有三貫以上的錢攢下來,還不用服徭役。這日子簡直過的比自己那邊計程車紳階層過得還要舒服快活啊!
不平衡,心裡太不平衡了!梁小山一下羨慕嫉妒倒幾乎要發狂了。
鄭南不可置通道:“這麼少?你們一家每月賺這麼多錢,就收八十三文,怎麼算出來的?”
二牛眨眨眼道:“老太公,俺沒騙你,真就這麼多。俺給你算啊,俺們都畿道的沒有土地的就不用交租子,只按每戶的收入來徵稅。
一戶人家,每月收入低於五貫,人口少於八人的,則不用交一文錢的稅;高於五貫的,則多出來的收入按三十稅一收稅;
高於十貫的,多出來的部分按二十稅一收;高於二十貫的,多出的部分按十稅一來收;高於四十貫的,稅收又有不同,不過俺就不知道了。”
鄭南又問:“那世家大族和當地士紳交不交稅?”
“交啊!”
鄭南的世界觀再次被顛覆了,貴族世家,和士人階層是不用交稅的,也不用服勞役和兵役。怎麼到了都畿道又變了?這不是與天下士人為敵麼,那蘭陵王怎麼敢?
(比如杜甫就屬於士人階層,不用交賦稅,也不用服徭役兵役。他在詩中寫道“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但在原來的歷史上,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