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尋找的少主!”

我驚道:“他就是少主?”

我讓子恆守在二樓樓道口,不讓外人上樓,這才端了酒菜上去。宮雪衣與禇復、易佩坐在雅間內,正對著龍湖。

宮雪衣淺笑道:“禇將軍三年前突然失蹤,惹來眾人猜測紛紛,如今卻為何出現在雲海?”

禇復嘆道:“我也不是什麼禇將軍了。宮盟主不必如此客氣。當年天威將軍遭人暗算戰死,我……已經決意從此不再過問軍中任何事。如今只有一個平平凡凡的從人宗,沒有禇復

。”

我與宮雪衣皆是一愣,宮雪衣嘆道:“當年從付今建立鐵血門,短短十年,便崛起東藩,只是十五年前,鐵血門突然被人滅門,卻不知是為何?”

禇復,從人宗沉聲道:“這是家門之恨,就請宮盟主不必多問了。”

宮雪衣輕嘆一聲,道:“既然如此,雪衣也不便再問。不過,請恕在下多問一句,難道從公子當真就願意放開所有仇恨,再不管這江湖之事?”

從人宗臉色一沉,抬眼望向宮雪衣,沉聲道:“是。”

二人鎮定相視,臉色無比平靜。我忍不住朝易佩望去,她眼光輕柔,一直在從人宗的神色間打量,似乎已經得到了一種肯定,嘴角微微地露出滿足的笑意。我暗暗嘆息,也只有她

這般聰慧靈秀的女子,才能將鋼鐵化為繞指柔吧。看從人宗待她那般緊張,兩個人的感情真是好得令人欣羨!人生一世,能得如此真心相愛之人,真是夫復何求?

我慢慢地站起身來,輕嘆道:“幾位慢慢聊,小女子失陪了。有什麼需要就喚子恆來。”

下了樓來,忽見鐵忻離領了一個人進了院門來。那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瘦臉清癯,眼有精光,乍一見我,面露驚色,頓時怔住。鐵忻離連忙道:“嚴老闆,這位是我們鐵血門的

莫長老,來此尋找少主。莫長老,這位是風月樓的嚴老闆。”

我淡淡笑道:“歡迎,莫長老光臨風月樓,小女子不勝榮幸。”

他一臉驚疑不定,只是反覆地打量我,半晌方才嘆道:“嚴老闆,有禮了。”

我心中一動,笑道:“莫長老可是要找從公子?他就在樓上,讓小女子帶你去,可好?”

他怔然道:“好,有勞嚴老闆。”

我不再說話,轉身往樓上走。一進雅間,莫長老見了從人宗,納頭便拜,口中道:“屬下參見少主。”

從人宗輕嘆一聲,道:“你起來吧。我不是說過,我不是什麼少主,這鐵血門有你 就行了,你又何必……”

莫長老連聲道:“少主何出此言?當年門住臨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屬下尋回少主,重振鐵血門,為何如今,萬事具備,少主卻是這般態度?”

從人宗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哦?萬事具備?要怎樣?去尋仇?你還想怎樣?想讓更多的人去送死嗎?”

眾人見他突然發了火,都是一愣。莫長老神色惶然,竟已有幾分哀悽之色。宮雪衣嘆道:“唉!難得從公子竟然有如此胸懷,為門下弟子隱忍至此,真是令雪衣佩服。”

那莫長老臉色忽變,卻突然身子一擰,忽地向易佩抓去。我大吃一驚,卻見宮雪衣身形更快,已經擋在易佩跟前,雙手輕輕一託,將莫長老雙臂制住,這一招看似平常,卻是迅疾

無比,轉眼間已將莫長老的攻勢化為烏有。莫長老臉色驟變,卻見宮雪衣平和依舊,輕聲笑道:“莫長老這是何必?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下手,恐怕不是君子所為。”

幾乎是同時,從人宗已經拉著易佩閃到一旁,怒聲道:“莫輕閒!你幹什麼?”

莫輕閒垂下頭去,愴然嘆道:“從門主,屬下……真是有負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