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說道:“莫長老這是何苦?從公子不願意再看到鐵血門中弟子血流成河,實則是為你們好,你為何還這般想不開?”

莫輕閒怒目而視,大聲道:“我鐵血門的事,與你有何相干?想當初,從門住建立鐵血門,整個東藩之地,誰敢與之爭鋒?我鐵血門人,論武藝,論品行,哪一樣不值得人稱道?

可是……就為了一匹天絲錦,竟然招來滅門之禍!”

我聞言大驚,忍不住朝宮雪衣望去,他也是臉露驚異,卻並沒有發話。只聽那莫輕閒道:“我門中弟子,不論老幼,被那赫連越皆盡撲殺,可憐……”說到此,他竟然語氣哽咽,

說不下去了。

只聽見從人宗嘆道:“莫長老,你別說了。赫連越已死,一切……都已經成雲煙。”

莫輕閒咬牙道:“赫連越是該死,可是那個挑撥鐵血門與孟家關係,去找赫連越借兵的人,更是該死!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難道少主就甘心讓他逍遙法外?”

眾人又是一驚,從人宗臉色已經鐵青,不發一言。

莫輕閒又道:“那個人是誰,想必少主已經知道。否則少主怎麼可能那樣輕易讓赫連越去送死?”

從人宗沉了眼,半晌方道:“那又如何?去殺了他全家?然後讓遼東王與孟家再來滅一次鐵血門?”

莫輕閒渾身一震,卻是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又怒又悲,滿臉不甘。眾人都看得不忍,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忽然,易佩慢慢地向莫輕閒走去,從人宗一怔,想拉住他,她只是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走到莫輕閒跟前,眾人都是一愣,卻聽她柔聲道:“莫長老,若是從人宗回了鐵血門

,你可願意聽他調遣?”

莫輕閒一怔,硬聲道:“那是自然。少主做了門主,屬下……自當遵從門主號令。”

易佩微微一笑,望著從人宗道:“好。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往後……若是有背門主號令,又該如何?”

莫輕閒正色道:“有背門主號令,自當以門規處置!”

從人宗一怔,走上前去拉著易佩,疑道:“佩兒,你想做什麼?你該不會是……”

易佩嘆道:“你是鐵血門的少主,這是事實,何必逃避?如果你當真放下一切不管,那如何對得起你父親在天之靈?你回鐵血門吧。你回去,好好約束自己的門人,將他們引 正

道,可能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

從人宗愣住,臉色陰晴不定。宮雪衣嘆息道:“從夫人如此深明大義,真是令雪衣佩服!”

易佩輕笑道:“宮盟主過獎了,易佩只不過是不想再有太多的人受這段舊怨的煎熬。復,我跟你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就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輩子,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一直在

你身邊的。所以,你回鐵血門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從人宗嘆息一聲,將她攬進懷中,輕輕撫上她的髮絲,嘆道:“你……唉!好吧。”

兩個人只是相視相擁,似乎心意已經相通。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我悄悄地拉了拉宮雪衣,示意大家出去。莫輕閒也暗了顏色,慢慢地出了門。

進了院子,莫輕閒拱手道:“在下還有事在身,要先告辭了。勞煩宮盟主為在下轉告門主,在下去召集鐵血門人到雲海來拜見門主,再聽門主號令。”

宮雪衣道:“好。請。”

莫輕閒轉眼看了看鐵忻離,道:“你留下吧,門主有什麼吩咐,你照辦就是。”

鐵忻離怔了怔,只得恭敬道:“是。屬下遵命。”

莫輕閒轉身往外走去,快出門口時,他突然轉過身來望著我道:“請恕在下冒昧,不知嚴老闆……與宮盟主,是何關係?”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