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傑忽然嘆了口氣:

“別他娘給我高帽子戴啦,什麼頗有膽識?老實說,那一刻就險險乎尿溼了褲襠,如今想想,心腔子猶在發緊!”

輕拍姓萬的肩膀,何敢小聲說:

“穩著點,‘八幡會’這些邪蓋王八沒什麼好含糊的,就算他們生有三頭六臂,我也一樣一樣給他拆下來,你瞧著,這就待開始了!”

萬人傑忙道:

“老何,你得留意,人家尚有兩幡人馬紮在這裡,一幡崔壽,一幡勾未還……”何敢憋著嗓門道:“現在只剩崔壽唱獨腳戲了,勾未還是永遠還不轉啦。”

萬人傑愕然道:

“此話怎說?”

何敢一齜牙:

“頓飯功夫之前,我們已擺平了姓勾的與他手下兩員大將,他那一幡目前僅存些雞零狗碎,用手一嘩啦當垃圾拋就行。”

倒吸一口涼氣,萬人傑覺得後頸發麻:

“我的皇天,你們幾位動作真快,卻是狠得離譜了……”何敢正色道:“萬花子,這可是悲天憫人的辰光?‘八幡會’要將我割頭剜心,不取我性命決不甘休,莫非我就該伸長脖子讓他們砍?孃的,你不殺他,他便殺你,人要朝下活,不用點手段保命,成麼?”

嚥了口唾沫,萬人傑道:

“話是不錯,我只覺得這麼砍來殺去,血光劍影的有點犯嘔。”

何敢冷冷的道:

“江湖就是這麼形成的,要不,早早別再混世,否則,便必須適應這種弱肉強食的殘酷現實!”

萬人傑苦笑道:

“不混世吃什麼?看來不適應也非得適應不可了。”

何敢嘴唇往門外一努,輕聲道:

“把那個弄進來幹掉,咱們還有正經事辦。”

萬人傑點點頭,走到門邊,用力在門板上敲了幾下:“兀那外邊的兩位老哥,請你們開開門,我要與二位打個商量……”門外有人反踢一腳,一個粗礪的聲音叱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雞毛子喊叫什麼?”

萬人傑打了個哈哈:

“二位老哥,我肚子不大舒服,得方便一下,屋裡頭既沒馬桶又無茅坑,總不能在地上拉吧?請開開門,讓我出去解決解決問題……”那兩個守衛似乎彼此討論了一會,這才傳來開啟鐵鎖的聲音,木門微敞,粗確的嗓調又不耐煩的響起:“真囉嗦,還不快出來?”

萬人傑驀然怪叫:

“來不及啦,糟,哎唷唷,瀉到褲襠裡囉……”一顆腦袋伸了進來,衝著屋裡的萬人傑大吼:“他孃的,你在搞什麼鬼!”

早已貼在門邊的何敢平起一掌,準確無比的臂在那顆腦袋的後腦勺上,當清脆的頸骨折斷聲甫揚,萬人傑已兜胸將這位嚥了氣的朋友拖入。

開啟門,萬人傑走了出去,只見另一個守衛正倚在牆角望著天空發呆;他嘻嘻出一聲笑,引過那名守衛的視線,然後才擠眉弄眼的道:“老哥,我拉在褲子裡啦!”

那守衛愣了一愣,又是詫異,又是惱火的道:“我管你拉在哪裡?老曾呢,老曾剛剛不是替你開了門麼?這一轉眼人卻去了何處?”

萬人傑笑曉晴的往屋中一指:

“你得勸勸他,老哥,你的夥計不高興我拉在褲子裡,生著悶氣哩。”

那守衛狐疑的瞪著萬人傑腳步卻移了過來,一邊推門一邊低喊:“老曾,老曾,你跑到屋裡幹啥?這老小子……”一語未畢,何敢的左手已猛然叉扼住了這人的咽喉,五指有如鋼鉗般驟向內收,這位仁兄的兩隻眼球已立時暴突出來!

萬人傑嘴裡“嘖嘖”有聲,聳著肩道:

“老何,成啦?”

何敢走出門外,雙手一拍:

“殺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