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只剩下四盞本命魂燈在空中飄浮。

程鈞見此,心中苦笑,這也對,看那上使的脾氣,動輒以勢壓人,也不是能給人留下臉面的。

張清麓臉色一白,倏地放開手,往後退了幾步,道:“恭送上使。”

那上使一拂袖,將四盞本命魂燈一起收入袖中,突然冷笑道:“宮主,今日已經是六月十日,六月十五日你出席大典,不要遲到才好。本座勸你好自為之。”

張清麓再次行禮道:“多承上使吉言。”

那上使走後,張清麓緩緩抬起頭,立在殿中,望著幽幽燈火,久久沒有說話。唐世初想要說什麼,程鈞踏上一步,開口道:“兩位道友,咱們先行一步吧。”

唐世初一愣,轉頭看向張清麓,張清麓微微點頭,一言不發。三人一起道:“我等告退。”

三人剛退出,張清麓臉色刷的慘白,以袖掩面,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三人出門,慢慢從正殿走回自己住的偏殿。

沉默一陣,嬴玥沉沉道:“剛才張真人好像受了不輕的內傷()。那……那上使手段狠毒,說話更加狠毒,什麼還有五日,想來算準了這五日時間不夠真人恢復調養的。他必然是存心讓真人在大典上氣色不好了。”

唐世初微微一頓,道:“會影響大典的程序麼?”

程鈞緩緩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張真人也是上清宮首肯過的人選。如果紫霄宮的大典耽誤的話,那這件事不止是打了紫霄宮的臉,也一定會往上捅到上清宮。上清宮多少還是有支援真人的人的,到時候那上使也要落下不是。估計他出手是有分寸的。想必是拿捏在讓張真人不舒服到支援不住的程度之間吧。”

嬴玥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上清宮,真是霸道。”她口氣中多是畏懼,那一絲不忿和羞惱,隱藏的很深。

唐世初淡淡道:“他們如此霸道,那也是尋常,畢竟紫霄宮和上清宮相比,那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們那邊隨便一個上使下來,已是那樣的修為。紫霄宮竟然找不出一個能抗衡他的人來。他要橫行霸道,誰能制止?”他口氣中的忿怒,不留意也聽不出來。

嬴玥幽幽道:“是啊,連宮主真人都如此無奈。紫霄宮對上清宮來說,只是北國一隅的小卒。我們是小卒中的小卒。唯一能夠安慰的是,這麼小的小卒,就算拿了本命魂燈,說不定也早就丟到犄角旮旯裡面忘了。若真是如此,那就是道祖保佑了。”

唐世初道:“其實張真人不應該如此冒險。上清宮勢大,不可阻擋,紫霄宮數千年之內脫離不了他們的手掌心。我等弱小,出使在外如無根浮萍,不但要時時擔心臥底之事敗露,還要提防上清宮在背後的掣肘。如此情形,能夠庇護我們只有真人,他這樣決斷,雖然對我們不錯,但對他自己不是太過刻薄了嗎?覆巢之下無完卵,真人若見責與上清宮,我們又哪能保全自身呢?不知道真人是如何考慮的。”

嬴玥道:“那還用問嗎?真人早就考慮過了,也做了決定了。這就叫做內外有別。”

唐世初轉頭看向她,嬴玥道:“你說在真人心中,我們和上清宮的分量誰比較重要?”

唐世初幾乎要脫口而出:“我們如何能與上清宮比?”突然心中一動,道:“你說我們更重要?”

嬴玥道:“內外有別啊()。你讓我們與那上使上稱去稱量,我們必然給他飛到天邊去,但若論親疏和遠近,上清宮確實就在天邊。不是這次大典,紫霄宮幾年才能迎接一次上使?這上使今日來此處,明日要走,就算博得他的好感,有什麼用處?他真正看重的,是我們這些朝夕可見,共謀大事的人。因此這就是真人態度的分別,對於我們他是在乎的,對與上清宮的那位上使,只要不激的他不可收拾就行。這才是張真人選擇的立足點。你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