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趨裕州。裕州即方城,她們繞了一個大圈子。

逸雲和如黛直等紅日西下,方找到一個乾燥的山洞,馬馬虎虎歇宿一宵,次日晨早重行上路。

正走間,前面降下了一道河谷,分東西而行。正北,是連綿起伏的插天奇峰。初秋期間,金風已起,可是谷底仍是春意盎然,草木欣欣向榮。不知怎的,在奇蜂腹脊林木頂端,竟然有不住飄蕩的晨霧,而且還相當凝重。

兩人降下谷底,認準正北方向,攀上了一道山脊,沿山脊急走。

剛攀上十來丈,迎面是陰森森的古林,林緣有一株大有三人合抱的古本,離地丈餘處剝掉了一塊高有六尺的樹皮,邊沿已經卷口,木質亦已變灰。上面,可以隱約看見字跡,由於兩旁枝葉掩映,須至近旁方可看出異狀。

兩人一走近,逸雲突然說:“黛,這兒定有人居住,瞧那樹上的字跡。”

如黛站住了,順他的指尖向五丈外大樹看去。

字跡甚深,但因年代久遠,風吹雨蝕與蟲蟻交侵,使字跡不易分辯。

“有人留字,唔!年代太久遠了,字跡已模糊不清,我們且看看。”如黛說。

兩人快步走近,拔草直趨樹下。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樹上,忽略了腳下,姑娘突感到一腳踩在一個圓形物上,“噗嗤”一聲其物立碎。她低頭一看,突然“哎呀”一聲驚叫,向逸雲身畔靠過去。

原來腳下所踩的,是一個已泛灰黑色的骷髏頭,已經被她踏得稀爛,而草根落葉之下,仍可隱約分辨其餘快要蝕腐的骸骨。顯然,這兒在許久許久以前,定然有一個人在這兒暴死,死因已許久都無法知道了。

“在這絕域里人獸絕跡,卻在此地發現已久遠的骸骨,看來絕非善地,我們得特別留心了。”逸雲挽她入懷,神色凝重的說。

“瞧,樹下也有一具,還有一把快鏽毀的劍呢。”姑娘又向樹下一指。

就是有字跡的大樹下,落葉之下,微露白骨,隱約可辨人身的部位。一把已看不到鐵影,快被鏽蝕光的劍,倚在樹根旁,大概已有二十年以上的歲月了。

逸雲已看清樹上的字跡,念道:“無情嶺。死寂河畔,無情之嶺,入我禁園,暴骨荒原。”

無情嶺三字甚大,其下的十六字不易辨認,並末落款,不知是何人所留,由字跡上揣測,留字的年代太久遠了。

如黛驚愕的說:“無情嶺,天!我似乎依稀聽人提起這個地名呢。”

“還有死寂河,河在哪裡?”逸雲也訝然道。

如黛沉吟片刻,突然說:“我記起來了,我那時還小,曾聽一位唐伯伯談起此事,怪不得如此耳熟。”

“是怎麼回事?”逸雲間。

“據唐伯伯說,江湖中有人曾到過一處地方,發現一個奇異的石洞,那兒,有神話般的金珠寶物,堆積如山,而洞門之前,盤坐著一具殭屍。洞門上刻了三個大字——無情洞。發現無情洞之人,剛一接近殭屍三丈,便被殭屍的袖中暗器所傷。幸而他功力超人,逃得了性命,但最後仍倒斃在伊陽至汝州的官道中。臨死之前,透露出這麼一處神奇之洞,可是沒說出在何地便氣絕。後來,冒險找尋無情洞的人,到處都有,卻從無一人成功。不久,有人據說在天息山附近,找到了一座叫無情嶺的山嶺,至於這山究竟在何處,卻諱莫如深。”

逸雲突插口道:“伏牛山又稱天息山,定然是這裡了。”

姑娘道:“由字跡的語氣看來,這裡早年定然有奇技異能之士浴隱於此,不許人前來打擾他的清修,故以刻木示警禁人進入哩。”

逸雲道:“這人口氣不小,將無情嶺劃為他的禁園了,我倒想聞一聞試試呢。”

姑娘搖頭道:“算了,何必招惹是非?萬一因無情嶺而阻滯我們的行程,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