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軟緞的喜字貼在廳堂正中央,喜氣洋洋的賀禮堆積如小山,用竹篙撐著的鞭炮放了一串又一串,從花窗往外看,隱約看得見竹篙因為晃動而搖擺的弧度,還有滿天甩動的鞭炮屑。

嬰兒胳臂大的龍鳳燭貿放在五汁櫃上,窗欞、門前、床頭處處都是老鼠娶親、仙女送蟠桃、八仙過海的彩色剪紙、彩幛,鋪了紅綢暗花繡中的圓桌上等著新郎、新娘交臂言歡的好菜好酒。

說不嫁,還是糊里糊塗的成為他的妻子了。

新房是拿他以前住的主屋重新粉刷佈置,連床也煥然一新。

為了杜絕悠悠眾口,雖然說是倉卒成親,但仍看得出來千鬱樹很有心,大廳外的喜宴開到幾里外,外燴幾乎包下城鎮裡所有有名的館肆,遠從京城來的客人,還有附近村鎮的人幾乎都出席了這場婚禮。

門被推開,來人的腳陷入波斯地毯中,悄然無聲的來到戚淺秋跟前。

用秤挑起喜帕,刻意裝扮過的如花美貌,清靈如滴仙的勾住了千鬱樹全部的目光。

雖不是第一次上花轎、當新娘,她心中的悸動卻不亞於初次遠嫁時的感覺,她心頭小鹿亂撞,上好的絲裙都被她捏縐了。

“你很緊張?”

眉目如畫的眼眸偷瞄了下身邊的良人,點頭。

“我也有些。”兩人都不是第一次,卻緊張如昔。

“啊。”他居然也承認……他是為了消除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吧?

“你怕我嗎?”

她這一搖頭,發上的珍珠簪子叮噹作響,使她更見嫵媚。

面對他那的的目光,被他仔細端詳過的肌膚都像偎了火,遍體燒燙了起來,即便不是第一次獨處;而今晚的他也更亮眼、更俊俏。

“折騰了一天,肚子餓嗎?”

桌上的菜餚完好如初,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

“不知道。”就算餓也餓過頭了。

“這樣不好。”

他親呢的拉起她看似非要把喜服捏出洞的手來,牢牢實實的握在手中,走到圓桌前頭。

“坐下,小心裙子。”裙襬下的流蘇拖著地,要一不小心踩著了,怕不就會跌得鼻青臉腫,他在,自然不會允許發生。

“謝謝……夫君。”她姿態優雅,絕色的風華面貌叫屋外的男人全看得失魂落魄,驚歎不已,你一言、我一語,嘆息一塊壁玉讓千鬱樹檢了去。

“譁!”

一堆不肯乖乖待在喜宴桌上喝酒的人塞著門,像鍋子裡的餃子咚咚咚的摔了進來。

“焦天恩!”千鬱樹低吼。

“別發火,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我們來鬧洞房不能生氣。”為了好友的喜事,他可是特地換了新作的袍子。

一干人趁著周旋的當頭,滴溜溜的眼珠全部只有一個方向,把新娘子的美貌統統瞧了個饜足,這洞房……鬧得好哇!

“你們這些人!”千鬱樹恨不得把這些傢伙的眼珠一個個挖下來。

“相公,你彆氣,大家一人一個元寶,沾沾喜氣。”

蘭心惠質的戚淺秋從袖底掏出一把用紅紙包了銅錢的喜錢,甜這些來鬧洞房人的手,又把喜糖個個分送,甜他們嘴,一舉兩得。

大家眉開眼笑,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再鬧下去。

鬧場的人走了,一室突然沉寂下來,燭光明亮,美人如玉,火焰簇簇的在千都樹眼中閃動,他的慾望忍得太久,他想要她——

“把這喝了。”

精美的瓷杯裡倒了琥珀般的汁液,見她羞澀的垂低了頭,千鬱樹猛然把兩杯酒倒進喉嚨。

看他飲酒的樣子,戚淺秋想要向前阻止,但還來不及說什麼,身子就被他箝住,往前一椎,猛地就是吻——

嘴對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