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筷子,“今天讓各位見笑了,酒也吃得醉了,先走一步,哪天有空再買酒向大家賠罪。”說著竟然沒和主人家說一聲就退了席。

楊明低頭假裝吃菜,碗裡還是沈文靜一開始夾給他的筍乾,沈文靜心裡十分不快,卻還是強自按捺著,等其他席面也差不多停筷,才拉著男人向已經快“光榮”的猛哥告辭。主人家拎了幾樣禮物,將兩人一直送到農家樂的大門口。沈文靜禮貌地從主人家手裡接過禮物的時候,楊明已經埋頭走出去好遠,並且還有越走越快的趨勢,顧不上道歉,沈文靜連忙緊趕幾步,跟在男人身後。

沈文靜知道這個時候男人的心裡必定難受的緊,和自己的親哥哥之間舊的枝節還未解開,又生了新的芥蒂,還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丟了臉。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從小楊明就和這個大自己十多歲的哥哥不太親近,但也只是不太親近而已,並沒有鬧到這個地步,大嫂霸道,自己也儘量讓著她,從沒有和父親抱怨過,為什麼到最後被指責的還是自己呢。

男人想不通,心裡面懊惱而又委屈,他像一隻驚慌失措的鳥兒一般,一頭扎進了茂密蘆葦蕩中的小路。暮色西垂,晚歸的鳥兒紛紛飛回了棲息的巢穴,只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在繁星閃爍的夜空下穿梭在怕人的崎嶇小徑上。

☆、(三十七)開竅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一叢叢一人多高的蘆葦掩映下更是難辨方向,沈文靜努力地邁步向前,即便腳底火燒火燎起了水泡,也不敢停歇。楊明走的太快了,疏於鍛鍊的沈文靜儘管很拼命地追趕,還是丟失了他的蹤跡。

嗓子乾渴地好像要冒煙,他一遍又一遍不死心地呼喊著男人的名字,他現在砍死楊明大哥的心情都有了,他相信如果楊明萬一有了什麼事,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但現在他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男人,他現在的心情,如果有人願意告訴他男人的下落,相信就是讓他付出所有的私人積蓄也是甘之如飴。

沈文靜在心裡不止一次地發誓要砍倒這片蘆葦地,它實在是太密集了,不僅彎彎繞繞容易讓人迷失方向,還影響聲音的傳播遮擋視野,給他的找人工作平添了許多麻煩。他撥開一大叢倒伏的葦杆,艱難地在泥濘的淤泥中走出一條道,在他面前竟然柳暗花明地呈現一片平坦的土地,他的眼睛亮了起來,燦爛的星空下,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遠方。

“小楊,我可找到你了。”

沈文靜幾乎是要喜極而泣,他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就要跑了過去,但是他在一半的時候停住了,改為慢慢的行走。男人的神態不太對,沈文靜發現他的時候,他正佇立在一個水塘前,並且目光呆呆地凝望水面。有那麼一秒鍾,沈文靜以為男人要做傻事,但他還是告訴自己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儘量保持平靜地站到男人身旁。

“你在看什麼這麼入迷?”沈文靜了話裡滿是小心翼翼的味道。楊明並沒有回答他,他給了沈文靜一個笑臉,然後用手指了指靜謐的水面,“你看啊。”

夏末的夜晚,空氣裡已經有了涼意,水塘邊上的草叢裡蟲兒低聲鳴叫,對面的蘆葦深處偶爾傳來青蛙噗通的入水聲,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平和,如果沒有塘邊站著的兩個男人,這個夜晚和許多個之前的之後的夏夜沒有什麼區別。沈文靜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彷彿幕布的水面外並無其他。

“水裡有星星!”男人用幾近驚喜的聲音說道。

“星星並不是在水裡,它們在天上,水裡的只是倒影。”沈文靜略顯擔心地說道。

“但是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沈文靜伸出手掌貼近男人的額頭,神態關切地說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如果你不舒服,或者覺得難過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文靜,”楊明突然抓住沈文靜的手臂,他注視著沈文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