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接過話:“我是文和昶的舅舅,我們在大廳等著,有情況麻煩通知一聲。”

宣芋沒見到人,也沒問到情況,被鬱聞晏帶到大廳的休息處,她急得有些上火:“得問清楚啊,如果他是主犯這可不是小事,會記錄到檔案裡,學校那邊還會給處分,以後找工作也困難。”

“警察說了在問話。”鬱聞晏語氣隨意,彷彿置身事外,“你著急也問不到情況。”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到宣芋,壓低聲音說:“如果被處分,政審有問題會錯失很多工作機會!”

鬱聞晏神情嚴肅了些,感覺宣芋的反應有些應激。

“我會處理的,責任不需要你承擔。”鬱聞晏只以為她是擔心沒辦法給學校領導交代。

“責任?現在我是在想責任嗎?鬱聞晏你總是這樣。”她是擔心學校那邊不好交代,但進門到現在她擔心的是處分影響到學生的前途。

宣芋忍無可忍駁斷他的話:“所有的事情對你來說全是不痛不癢的,總是這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固執地堅持你所想,所作所為從不在乎身邊人的感受。”

鬱聞晏嗤了聲:“原來你一直這樣看我。也是,當年你也沒少指著鼻子罵我軸。”

宣芋這幾年少動肝火,嚷完這一長句話腦子有些眩暈:“是啊,你也沒少罵我虛偽,我倆就沒看順眼過對方。”

“剛交往就可以甩了我,你是找虐,和我談三年?”鬱聞晏冷眼盯著她,向前一步,把她逼得後退一步。

宣芋瞪圓眼睛,他的話絞得咽喉和肺部作疼,偏開臉躲開他的直視,為了使自己平靜下來中斷了不理智的對話。

鬱聞晏心生煩躁。

又是這樣!宣芋處理所有問題乾淨利落,唯獨面對感情,她總選擇逃避,有時候會覺得她是真的不在意,才能擺出漠然的表情。

“不說了。”宣芋聲音細小到快要聽不到。

她的漠然給火澆了把油,鬱聞晏下巴微抬,下頷線緊繃,清冷道:“這些話忍了四年,真是委屈你了。”

“夠了。”宣芋看著他,強迫自己無動於衷,“如果我讓你感到厭惡,以後我會避開你。”

她從逼仄的角落逃開,手腕被他攥住,扯到面前,踉蹌幾下,差點撲倒,又硬生生被扯回。

生疼的感覺直衝腦門,宣芋臉色變白。

“宣芋,你的心捂不熱嗎?”鬱聞晏差點兒脫口而出問一句說句真心話很難嗎,回想到她剛才的指責,說不出了。

可能他也很自以為是,在上一段感情的表現令她失望,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

宣芋自覺理虧,認了:“嗯。”

難以掙脫的無力感撲來,鬱聞晏鬆開她的手,轉身離開警局,結束不理智的對話。

宣芋木訥地站了十多分鐘,又去前臺問了一次情況,不安地坐在大堂的休息區等候。

附近有幾家酒吧,晚上酒醉鬧事的人不少,大堂裡吵吵鬧鬧,前排一個醉漢和朋友扭在一起,聲淚俱下說著生活的不公,在地板上打滾,警察怎麼也扯不開。

眼見又有幾個人被扣押回來,宣芋想出門避一避。

宣芋站起身子,鬱聞晏出現在大門,掃了大堂兩眼,闊步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隔斷要靠近這邊的醉漢。

站了幾秒,她也坐了下來。

隔著五指的距離,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苦橙味,還多了些濃烈的尼古丁味,不知掉出門打發了幾根菸,看來氣得不輕。

穿休閒服的鬱聞晏更讓她熟悉,喜歡休閒極簡的街頭混搭日系風,在比賽一類正式場合也不會穿著過分板正的黑西裝和白襯衫,較喜歡不張揚的輕熟風。

習慣也和過去一樣,他能控制情緒的收放,不輕易生氣,再怎麼怒,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