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菸也冷靜了下來。

夜晚的派出所喧鬧嘈雜,與白日脫軌,離奇古怪的案情不斷,人來人往,他們安靜並肩坐在角落顯得格格不入。

都收起了刺,依舊隔著遙遠的距離。

他們之間橫著的是四年的舊疾。

已無藥可救。

警察走來問文和昶的家長在嗎,鬱聞晏站了起來,宣芋跟著進去了解情況。

在警察幾次詢問下,案件的來龍去脈全部弄清楚,文和昶先前是被騙刷單,瞭解到他急需用錢,介紹他賭幾局,風險大也賺得多,還保證給他內部訊息穩賺,可惜文和昶身上沒幾個錢,又怕貸款被家裡知道會被罵,就沒入局。後來缺錢聽信主犯幫忙宣傳有提成,他就幫忙轉發小廣告,但他身邊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和千金,沒人需要,一單都沒做成,所以一直不知道是騙局,也是別人被騙之後查線索到他這裡被一起帶到派出所才後知後覺是場騙局。

確定人沒事也不會留有案底,宣芋鬆了口氣。

宣芋近來處理學生鬧出的事一件比一件離譜,知道原委後還在組織語言,怎麼和團委書記彙報比較好。

鬱聞晏簽完字把文和昶帶到走廊,無語說:“刷單子本就是錯的,你怎麼還傻傻往裡跳?你缺錢嗎?”

“我的卡被我媽停了,手頭有點兒緊。”文和昶一身白色抓絨衛衣有幾塊灰色汙漬,站在鬱聞晏面前慫得像一隻玩了一身泥巴回家被訓的小狗。

鬱聞晏看了眼在走廊盡頭等待的宣芋,小聲罵道:“也幸好手頭沒錢,別人從你身上撈不到油水,要不然就是往裡面搭幾百萬了。”

文和昶無辜說:“綾綾想要一個新包包,快到她生日了,我想給她買,才想著賺點兒錢。”

他口中的綾綾是上大學就談的女友,每次提及就是送女生喜歡的包包和化妝品,這小子壓根沒意識到別人把他當提款機。

“舅舅,我錯了,能不能別和我媽說。”文和昶問。

鬱聞晏知道自家表姐是個暴脾氣,今天的事要被知道,文和昶的卡直接被永久停了。

鬱聞晏:“你媽那邊自己去說,你先想想怎麼交代學校這邊。”

文和昶弱弱說了句好,邁步向走廊盡頭,鬱聞晏又把他叫回來交代了幾句話,他看向宣芋,頭被拍了一下。

“叫你別看她!表現得太明顯了!”鬱聞晏服了,文家精英堆裡怎麼出了一個傻窩瓜。

文和昶摸了摸打疼的地方:“舅舅為什麼不直接說……”

“麻煩是我惹出來的?”鬱聞晏反問。

文和昶翁聲:“我知道了。”

慢步挪到宣芋面前,一米八五的高大個在宣芋面前把頭壓得低低的,不停地道歉,她還得仰著頭看人。

高個子給矮個子彎腰道歉,場面有點兒滑稽和幽默。

文和昶又說了次對不起,眼裡似乎有層水光。

宣芋嚇得立馬寬慰眼前可憐兮兮的男大學生:“有驚無險是好事,我回去會和書記解釋清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事就找老師。”

“謝謝小宣老師!”文和昶一出門就被舅舅訓,聽著宣芋撫慰人心的軟話,感動得吸了吸鼻子。

宣芋被他的反應嚇到:“好了好了,早點回家。”

文和昶看了鬱聞晏一眼,才問:“宣老師,我們送你回家吧。”

宣芋也跟著看向鬱聞晏,大概明白是誰交代他說送她了。

不遠處的鬱聞晏無語到,背過身去。

這外甥生怕宣芋不知道是他提出送她。

宣芋收回目光,正要禮貌道謝拒絕,旁邊的小會議室門推開,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見到她訝異說:“小芋,你怎麼在這裡?”

“旭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