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不得把固安公主和其他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打算派人進入饒樂都督府去見吉哈默等三部俟斤。”

“這確實是如今這情勢下最合適的做法。”固安公主首肯了杜士儀的提議;隨即微微一笑道;“若非我這個公主曾經是奚王妃;隨意進入奚族領地恐怕會引起一片混亂;按理應該是我去的。不過這樣的話;若讓我來說;讓張耀前去最為合適。一來她在奚王牙帳也為人熟識;二來;讓她帶上一二十的狼衛;路上安全可保無虞。否則;你們這一個個大唐官員;不得上命擅自進入饒樂都督府;朝中相國們正等著揪你們的錯處呢;這就正好抓著了”

“貴主這人選不錯。”王泠然是除卻杜士儀之外;和固安公主以及張耀最熟的人;立刻欣然點頭。

杜士儀微微頷首;見其他人都沒異議;他正要一錘定音把此事決定下來;一旁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張姊姊如果去;我也一起去。”

羅盈一聽這話就頭大了。他戰戰兢兢往回看了一眼;見果然是嶽五娘無疑;登時在心裡哀嘆了一聲。而面對這樣一個自動請纓的人;其他人幾乎爾話不說同時挪到了嶽五娘周身三尺的範圍之外;緊跟著;王翰方才咳嗽了一聲:“如此甚好;有嶽娘子在;張娘子定然能夠更加安全。”

“而且吉哈默等人都見識過嶽娘子絕學;一定會忌憚三分;做出正確的決斷。”這是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成的侯希逸。

“嶽娘子還是打算以阿史那氏的名頭前往?”王泠然卻想起之前突厥使臣梅祿啜來時所言嶽五娘在突厥牙帳的那番表演;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當然;阿史那莫兒這突厥王女的身份多好用既然突厥牙帳的毗伽可汗和闕特勤都信了;沒理由奚人會不信;說不定還能給張姊姊提供些方便;各位說是也不是?”嶽五娘笑吟吟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目光落在了羅盈身上;“羅郎;舍不捨得我出一趟遠門?”

你這是在徵求意見?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我還能說不嗎?

羅盈簡直欲哭無淚;可在嶽五娘那一如既往的眼神攻勢下;他只能垂頭喪氣地說道:“你自己小心就是。”

面對這一幕;杜士儀忍不住為羅盈暗地裡掬了一把同情之淚;但見固安公主和張耀以及其他人都並無異議;他就把此事確定了下來。只不過;回到王容的寢堂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便把人前的正經都拋開了;笑得樂不可支。

“每次看見他們那對夫妻的時候;我總是覺得羅盈彷彿還是當年那光頭小和尚;真不知道他們平日是如何相處的”

“幸災樂禍羅盈指不定怎麼鬱悶呢”王容想起嶽五娘平日裡也聲稱讓羅盈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嘴角自然也翹起了高高的弧度。可不一會兒;她就想起了丈夫提到的崔顥要辭官以及休妻的事;原本的笑臉漸漸便維持不住了。沉吟了好一會兒;她便輕聲說道;“要不要我去小崔的家裡再勸和勸和?”

“不用了。”一提到崔顥;杜士儀的口氣頓時僵硬了下來;“我在乎的不是他這一次次娶進來;又一次次休棄;在乎的是他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我已經勸過他兩次;但他既然打算了一意孤行;那就由得他去強扭的瓜不甜”

丈夫既然分明不想再提此事;王容也只能偃旗息鼓;可腦海中始終縈繞著崔顥妻子那張嫵媚嬌豔的臉。她與其接觸過幾次;深知那確實是一個空有好皮相;其他從人情世故到經史典籍都不甚通曉的女子;這樣的妻子新鮮的時候興許會值得男子貪戀;可相處久了無話可說;自然而然就會讓人倦怠。可崔顥既然是因為人家貌美而迎娶;卻又始亂終棄;這在士林之中傳揚開來;確實是讓人最不齒的品行之一

張耀和嶽五娘一行人的起行;低調得悄無聲息。而在她們走了之後;陸陸續續來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