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就是做了那種來錢特快的生意,讓她們一天到晚陪著病人,難啊。

辭別了眼鏡醫師,我回到了學校,滿眼一看,物是人非,不過才隔了一年,校園裡的格局就大不一樣。

找了各式各樣的領導,對我現在的狀況都表示難辦,一來我沒辦休學手續,二來這陳教授本就是客座,更何況現在人已經痴呆,不能做證明。這老話說人走茶涼,現在人都完了,我這茶座早就撤了。

我大急,哪能這樣,我可是有正規學籍的,再說了,也不是我故意逃學,只是帶我的教授出了岔子,總的給我個說法吧。

只是現在計算機系沒人認識我,機械系又被我給轉了,理論上說我是個黑戶,偌大個學校無我容身之處,悲夫!

最後還是上次我找過的那位機械系主任——海歸博士大人網開一面,表示若是我不嫌棄,還來他們這吧,不過只能同新生們一起上課。

咱也不能給臉不要,面對這種局面,我只能表示欣然接受。於是平生第一次,我留級了……

阿四小東他們早就畢業了,507已然沒有了人氣,新生們已然不屑於住進這種老樓,只剩我一人,在這空空蕩蕩的宿舍裡。

發了一陣呆,我盤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長物”,計:牙刷牙膏水杯一套(已然生黴),臉盆若干(阿四他們留下的),被窩鋪蓋七八床,各類幾乎沒用的書籍紙張若干,廢舊衣物若干(已成蟑螂窩),銀行卡一張(餘額二十萬帶零頭)。

僅此而已,若不是那銀行卡撐著門面,我與乞丐無異,奇慘無比。對著這倒黴宿舍我也無心收拾,反正新生上的課我都過了,真正開始要到下學期,我也就放心大膽的先去班裡報了到,然後說明自身的情況,準備請假下學期來。

那班主任是個年輕的女人,面貌清秀無比,說話軟聲軟語,口音貌似無錫常州一帶,聽起來就讓人舒服。她聽了我說的悽慘,動了惻隱之心,很大方的準了我的假,只說下學期一定要來上課啊。

美女老師果然威力無窮,我暈暈乎乎的就被忽悠了兩小時,看看錶,趕緊打的去車站,咱那小地方沒火車,要是錯過這班汽車,就得明天回家了。

感覺現在的長途汽車與我剛開學那陣大不一樣,一人一座還有空調錄影,寬大的靠椅留出了足夠的空間,如我這般長大之人也不會感到腿部屈得慌。

今天這車似乎沒啥人,我挪到最後面,這裡一般是最長的座位,用來睡覺那是極好。把行李往頭下面一掂,帽子一拉我就先休息。

無論車子再怎麼寬大,這些個司機總改不了拉客的行徑,這一趟七點的車居然九點才出南京,我是不在意,反正現在孤身一人,管他作甚。

休息足夠,我拿出了新買的筆記本,開始工作。不是寫小說,那時候俺還沒這癖好,我是在默寫家訓。

話說老餘家也算是門風嚴謹,也不知哪代祖先文興大發,寫下了這麼個餘氏家訓,還傳下家規,凡直系子孫,需倒背如流,代代相傳。

老爸留下來的那封信上寫的全是密碼,一看就知道要找參照物按圖索驥,只是恐怕那幫國安的打破腦袋也才不到母本是什麼,畢竟是俺家口口相傳不立文字的東西,哈哈。

這東西自從我認字的時候就被老爸用棍子給逼著倒背如流,連頁碼都不能記錯,可以想見我當年一小屁孩,居然能把這麼個幾千字默寫出來,其間所挨的棍子能有多少。

幾乎不用思索,整篇文字就從我的手上流出來,當真是文字質樸,中藏人生至理。

“這篇文章寫得很好啊,不是你寫的吧。”

二十二 秘辛

熟悉的聲音,我抬頭四顧,卻發現身邊沒有任何人。

“別東張西望的,我是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