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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媽叫顏箴巧,據瞭解她是您的前任妻子,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她?她有點糊塗,呆呆傻傻的,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我的頭腦絕對遺傳自您,當然一這一點媽媽從來都不敢否認。
這回媽媽帶團到臺北比賽,比賽完後我們會留在臺北多玩兩天,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出來見我一面,雖然我對照片上的您已經很熟悉了,但是我還是希望看到真正的您,並和您拍照留念,這樣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和同學說:“我真的有一個爸爸,而且是個很聰明、很優秀的爸爸。”說完,他一鞠躬,像演講比賽結束一樣對自己拍拍手。自從他認出雜誌上的風雲人物-賀季墉,和媽媽照片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時。他就拜託鋼琴老師在每次下課前念一遍報導內容給他聽,尤其在他知道爸爸是個商業上的領導英雄後,對他更加崇拜不已。
這回,他要上臺北還是最疼他的鋼琴老師幫他查出展華國際公司的電話。貫洲把電話拿出來再確認一次後,滿意地收入旅行袋中。這個在他腦海中醞釀已久的尋親之旅終於要實現了,他高興得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他開啟冰箱,找出土司、果醬和牛奶,迅速俐落地做好兩份早餐,然後從衣櫃裡翻出小提琴演奏時穿的白色襯衫、藍短褲、藍背心、領結和長襪。
等穿戴整齊後,他拉掉巧巧身上棉被、、枕頭、klTFY娃娃……所有遮蔽物,拿出早已蓄好水的水槍朝巧巧臉上連開六發,她這才不負眾望地坐起身,嘴裡還喃喃地抱怨著:“你不能用文明一點的方式叫我起床嗎?”
但當她的朦朧視線對上貫洲送到面前的鬧鐘時,她尖銳地大叫一聲:“啊一一我快遲到了。”然後飛快地衝下床、跑進浴室……
貫洲不症不徐地檢查窗戶、瓦斯、切下電話答錄機,等她穿戴好出來時,他已經把行李拉到門外,手指頭甩著鑰匙。
背起小揹包,巧巧猛然想起她的舞衣。“我昨天忘記收行李了。”
貫洲不耐煩地拍拍行李箱說:“都在這裡了!”
巧巧感動地衝往前,大大地呶了他粉嫩的小臉頰一下。“兒子,我真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我也很懷疑。算了!反正下半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鎖好門,他一手拉著行李、一手牽著巧巧走過電梯中。
不知道是周遭人的強勢造就了巧巧的無能,還是她的無能成就了身旁人的強勢?反正她就依著牽�炕ǖ納�つJ劍�首派肀叩氖髀��耐�仙�ぁ�
這些年光陰對巧巧是優渥的,它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的肌膚依舊細緻滑嫩、五官依舊青春亮麗、經常運動的身體不因生產而變形,歲月帶給她的只有嫵媚與自信。在最後三分鐘,巧巧總算在火車站前和八個學生、六個家長會合。
四小時後巧巧把貫洲安頓在飯店,帶著學生家長前往比賽地點。
貫洲關上房門,轉過身清清喉嚨,將早上的臺詞再背一遍、拍拍手,拿起話筒。貫洲告訴自己他一定會成功的。
季墉透過落地富對上天邊晚霞,一天將盡,他的心裡不勝晞殻А�
探揉眉峰,不知怎地今天特別疲憊。左眼皮跳得厲害,人家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他大概要楣運罩頂,無妨。自從巧巧走了以後,好運已經與他絕緣。
快六年了,這六年裡他從沒有放棄過尋找巧巧,但卻始終一無所獲,她像憑空消失的泡沫,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拿起桌上的結婚照,季墉用指尖撫過她美麗的臉龐。她還好嗎?她是不是也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想念他?或是……恨他?
日日夜夜對著照片細數著自己的罪狀。是他鴨霸的沙豬性格壓出了婚姻裂痕,是他的大男人主義讓他以為妻子就該乖巧地在家裡等候著取悅丈夫,而忽略了巧巧的心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