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容許自己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舞團老闆發火,卻不允許巧巧為一個費盡心思要謀奪她位置的女人吃醋。這不是活生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例子嗎?原來他比古代的帝君更專制!

這些年,他從大哥、二哥的婚姻裡學到許多夫妻相處之道,瞭解女人不僅要尊重,更該專心疼愛。女人可以是心靈溝通的好友,而不單單只是當擺飾的陶瓷娃娃。可惜他學得太慢了,失去了巧巧,也失去了靈魂裡最快樂光燦的一環。

門外的輕釦聲敲醒了季墉的奠想。

“進來!”

是葉秘書,自從晏伶離開後他開始起用男秘書,於是葉秘書就這樣一路跟著季墉走過這六年。漸漸地,他們從上司下屬的關係慢慢發展成朋友,進而能分享彼此的心事。“宗翰,有事嗎?”

“有件事一我想應該讓你知道。”他的態度謹慎而小心。

“什麼事?”他今天不想聽太多的意外,可是宗翰的表情令他好奇。

“你有沒有私生子?”

“我?”季墉哈哈大笑起來,像他這樣守身如玉的男人,外面的女人想拿到他的精子可難如登天,會造這種率的人比較像二哥。不過自從娶水水後,他大概也沒多餘精力亂搞了吧!

‘不要笑!有個自稱你兒子的’有為兒童‘,今天一下午打了二十幾通電話給每一個部門的人。我想是因為總機不接電話到副總裁辦公室的關係,所以他才胡闖一通。“”我的兒子?“季墉眉頭高高揚起。有意思!對這個鍥而不捨的小子他有了興趣。”他叫顏貫洲,是個智商達到一九八的資優兒童,因為他的母親又笨又迷糊,所以他深深相信他的智慧是遺傳自你。“想起那個小鬼的自我介紹,素有冷麵笑匠之稱的葉宗翰也忍不住噴笑出來。

‘今天是愚人節嗎?他為什麼要找上我?“

“他想和你拍照留念——他、他把你當成美國的自由女神像。”一說到這裡葉宗翰笑得前僕後仰再也站不直。“我要是那個叫顏箴巧的老媽,我會把他塞回肚子裡!”“顏箴巧?巧巧‘?他有沒有說他人在哪裡?”季墉一跳從辦公椅上彈出,揪著宗翰的領帶問。

“你果真有私生子?”

“別胡說,如果那個資優兒童沒亂說的話,他可能就是我的正牌繼承人。”

“你是說……那個笨媽媽是你失蹤多年的老婆?”

“沒錯!”他和宗翰有默契地一擊掌。

六年了,他像深宮怨夫埋怨著老天不公,尤其在水水和二哥那對漂亮的雙胞胎女兒的圍攻下,他一天照三餐外加點心,痛罵自己的愚昧昏庸。要是當年他肯信任巧巧一點,肯把心事和巧巧討論,今天就不至於走到這樣的地步。

可是——憑空掉下一個兒子,五歲的資優生耶!比二哥的雙胞胎整整大了一歲。他可以仰起下巴出頭天了!

回過神,他發現宗翰居然理也不理他,步伐快速地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裡?”

“我去嚴刑逼供,要他們把資優兒童的飯店、房間號碼給我背出來……”貫洲開啟房門的那一剎那,就認出他是他爸爸,而季墉在接觸到他目光時就敢確定那就是他的兒子。

不單單因為他們酷似的外表,也不完全是父子天性,而是他們擁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那雙瞳仁裡有著自信肯定、閃爍著智慧光芒。

貫洲雖然高興得快要昏厥過去,但仍像個小大人般維持紳士風度,整整領結,伸出手握住他。在父親面前他想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季墉爸爸您好,您先請坐,我再—下子就弄好了。”

季墉依言坐在床邊,看著他忙碌的小圓身體,爬上爬下把衣服架好,再將行車裝塞入櫃中。小腦袋在衣櫃裡作一番巡禮後,他滿意地點點頭,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