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兩名龍子怔怔看著,對於眼前情況一頭霧水,但龍主沒空理睬他們,一徑勸著、哄著、拜託著,要珠芽開口,最後無計可施,只剩一途——

“去找老五過來!或是延維也行!”只要懂言靈的,就好!

龍主要用言靈,逼她開口吐珠!

“五哥五嫂剛出城去了……”

“用水鏡找到他們!”龍主急得龍鱗迸生,雙眸充血,渾圓駭人。

九龍子遵旨照辦,立刻凝出水鏡,要找五龍子狻猊。

“五哥、五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水鏡一映出人影,九龍子便急道。

“出了何事?”

鏡裡,卻傳出耳熟的仙籟美嗓,反問。

九龍子一邊回首,瞅著珠芽看,一邊本能回答:

“小豬牙好似有孕、又好像沒有,現在 不知是小產了還是吃壞肚子,父王說著誰都聽不懂的話,什麼死不死的——”

一抬頭,看見水鏡裡的人,溫逸臉色遽變,轉為陰鷙。

九龍子猛然住口。

忙中有錯。

錯將大哥當五哥找。

“嗨,大哥……”

這下……糟糕了。

囚牛俊顏肅穆,薄唇抿成冷冽直線,素白身影,疾如光、迅若電,千里距離,僅僅須臾,便已馳過。

黑髮在身後,囂狂飛舞,一如此刻,胸臆的翻騰難安。

小九言不及義,四弟說了等於白說,父王支支吾吾,而她……始終緊緊閉合,就連他喊她,她也不張開。

究竟怎麼了?!

有孕,沒有,小產,死。

這幾個小九脫口而出的詞彙,不斷在腦海中撞擊,教他額際刺痛,痛得瞳仁緊縮、痛得青筋暴突。

瀲灩的海水,扎眼起來,平穩的潮音,變得刺耳。

珠芽。珠芽。珠芽……

他必須時時默唸她的名,才能與那些尖銳的詞彙,兩相抗衡。

當他返回龍骸城,狻猊也在現場,正以言靈逼迫珠芽開口。

本該對言靈言聽計從的她,竟拼上全力,與其抵抗。

“快開啟蚌殼,珠芽。”

“……”蚌殼顫抖,彷彿快要開啟,又緊緊咬合,蚌唇間,淡淡的血紅,從裂縫中汩出,和入海水,被沖洗、被淡化。

五龍子狻猊佩服她,明明道行淺、法力弱,壓根不是言靈的對手,卻能掙扎到這種地步。

究竟,是何等信念、何等決心,讓她擁有如此力量?

可惜,他狻猊的言靈,絕非她兩片薄薄蚌殼,所能戰勝。

狻猊正欲加重術力,驀然,身後探來一掌,擒住狻猊的肩,五指深陷於紫絲衫袍間,沒入肩肉,握出一手腥血。

“讓開!”難以剋制的蠻力,將狻猊甩向牆去,幸好,旁邊站了只四龍子,倒黴淪為狻猊的肉墊。

“大哥?!”九龍子看清楚如颶風般暴烈,掃進屋裡的人影。

“對她做什麼?!”囚牛右袖一揚,激出數道音刃,逼退周遭眾人,他目光冰冷,忽亮忽暗,亮時的金燦,暗時的黝墨,交雜互替。

狻猊按著右肩,衣裳和膚肉都被抓破,鮮血直流,他揉揉痛處,為自己治療,吐煙的同時,一口悶氣,輕籲:

“在救她。”

囚牛眉頭深鎖,眼神落向狻猊,對這三字,嚴重質疑。

“她再不開口,她會死的。”狻猊無懼無怕,回視他。“你碎掉的如意寶珠,會把她切割成一團爛肉。”放慢了嗓,一字一字,說得清楚明白。

這事兒,在場龍子皆是剛才知曉,龍主眼見瞞不住,乖乖說出始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