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往遠處看看道:“應該不遠了,趕緊拿個主意出來,到底是打還是先走?”

“賢侄的意思呢?”

“小侄當然是想要打一場,好不容易才在這裡站穩腳跟,哪有一場不打就離開的,您可不要忘了,城上的軍民還在看著我們呢,若是我們也離開,他們恐怕再剩不下多少心氣了。”宋慶也皺皺眉頭道:“來的時候沒想到,這些建奴仗著有騎兵,竟然不是封堵四門,而是直接立了個大營,可以直接派出一萬人馬來跟我們打,這點是小侄失策了。不過這幾萬兵馬之中,真夷的數量最多不超過五千,皇太極沒那麼多旗下子弟可用,這次就算是專門針對我們過來,估計也不會超過兩千,其餘的全部都是包衣,咱有一萬五千多人馬,還有個小堡子可供守衛,沒理由打不過他們!”

“老身也覺得該打!”秦良玉立刻表明態度,老太太火氣十足道:“大家都是倆肩膀扛個腦袋,咱怎麼就打不過那些建奴?況且跟咱們打的大多可是包衣,同樣的漢家子弟,到了人家那邊就能砍能殺,在咱大明就只能種地不成?”

宋慶心中默哀,老太太您還真是說著了。在咱們這邊大部分還真就是隻能種地,看看您身後英勇的邳州衛將士吧,種地都是好把式。懂得做買賣的也有不少,最不濟的拿人家點水果還是行家裡手呢。就是不會打仗……

當然,這話他不會主動說出來,事實上胡捷和邳州衛已經給了他很大驚喜,因為之前那場硬仗這幫人居然沒跑,其他人他沒太留意,但胡指揮使可是親手殺了兩個包衣的,足以讓宋慶對此人刮目相看!

打仗殺人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邳州衛既然扛下了頭一場硬仗,接下來的表現就不會太差,只要狗營和白桿兵不主動撤退。或者被人打出問題,他們也應該是可以咬牙挺住的,作戰主力是不敢想,但多少能起些作用。

想到這裡,宋慶把目光投向了胡捷。這是他來到遼東戰場之後,頭一次用很認真的目光看著這位靠自己上位的指揮使,對方麾下畢竟還有一千多號人,他很想信任一下這些邳州衛的兵將,只是不知道胡捷是否有這個承擔信任的勇氣。

胡捷很會察言觀色。見宋慶將目光投過來,就知道自己該表態了,因為在這三方的力量之中,他的人無疑戰鬥力最弱小,哪怕是徐州左衛這些不算宋慶嫡系的人馬,似乎也要比他的人能打些,畢竟那些都是徐州人,從小好歹練過些把式的,比起他手下這些半弄半商純流氓,就是不像軍人的傢伙,無疑要更加具備競爭力,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需要主動發言。

只要他決定打,吳三桂和吳襄那邊就更沒理由拒絕了,要是連邳州衛都敢打,你拿著天文數字遼餉的關寧軍卻怯戰,要救的還是你們家親戚,這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吳襄雖然像個商人,但吳三桂卻是有些血氣的,這種事情他絕對忍不了,而且吳襄在這方面顯然沒什麼主意,幾乎都是聽吳三桂的,胡捷在徘徊良久之後,還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為什麼會點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害怕宋慶,但還沒怕到不要自己性命的地步,畢竟忤逆了宋慶最多也就是個死,而且還未必真就會死,這裡畢竟是戰場,他手下又真的不能打,宋慶也該通情達理才對。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奇怪,胡捷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爽快,但卻依然還是點了點頭,咬著牙道:“秦老將軍說得對,都是倆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我邳州衛就是種地的命,他們就是殺人的刀?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就要你這句話了!”宋慶顯然非常滿意,笑道:“等會兒打起來,你老哥指揮那些弓箭手,讓其他邳州衛的弟兄們在旁邊候著,幫忙搬運些箭矢火藥什麼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胡捷不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他的人就只能幹這個,上去拼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