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也上前登記在冊,好在這裡把關不是很嚴苛,花色在這裡的第二年便買了戶籍,垂柳那裡自是一樣。都是有戶籍的人,自然不怕鬧出什麼么蛾子。

垂柳回來後便說鎮上的百姓分批轉移,花色與垂柳二人被分到第三批。約莫半個月左右就能搬走了。花色頷首,表示知道。兩人依舊做戲一步三晃的回了茶館。

對於徵用土地一事,寧皇好似很在意,特意派了人過來監督。登記在冊的第二日還有人特意上門查戶籍,問了一些話,查的近乎苛刻。好在垂柳與花色二人都是套好了話,鄰里街坊也沒有精力顧其他人。到了第六日便等在家中準備遷移。

花色倒不在意,只是垂柳看著好似有些許不捨。這個茶館好歹也是二人相依為命至今據點,如今說棄就棄確實捨不得。

花色安慰垂柳道:“等到了那邊我們蓋個更大一些的屋子,垂柳也是大姑娘了,以後是要許人家的,不能再與姐姐共用一個屋子了。”

花色說的本是逗笑話,誰知道垂柳眼眶泛紅,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花色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裝病,將垂柳摟進懷裡哄著。

垂柳哭了半晌才道:“我是捨不得,姐姐不要笑話我才好。”

花色鬆了一口氣,想說些安撫的話卻被外面嘈雜聲打斷。

外面來了一些士兵,像是來買茶的。花色與垂柳出了去,服服身子笑道:“近日忙著收拾行李沒有開張,幾位兵爺若是不嫌棄婦人這就去燒水泡茶,還請等上一等。”

士兵們沒有囂張跋扈,客氣的拱手道:“是我們叨擾了,勞煩大姐。”

花色退了出來劈柴燒水。好不容易燒了水,外面又是聚了不少將士,其中就有之前穿牙色的鄭姓公子。

花色嘆氣,這壺水怕是不夠,但已經出來了,只好拎著大茶壺上前,花色走得慢,頭上的白色布條還未拆下。那鄭姓公子見狀連忙上前,接過花色手裡的茶壺道:“麻煩大姐了,大姐帶著傷還給我們燒茶,真是多謝。”說著鞠了一躬,而後抬起眼來看向花色。

這一看便愣住了。

第六章 人心不足

花色手中的茶壺被奪了去,正要道謝。抬眼便看見眼前的男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立馬心裡就一陣不快。這男子……莫不是輕浮之人吧?

眼前的男子喚作鄭幕之,是見過花色的。新年守歲時曾在白府見過花色,那時秋允畫鬧得厲害,花色自然讓眾人多看了好幾眼。

白君澤不是說花色已經故去了嗎?難不成自己聽錯了?不管如何還是要問上一問才好,於是便開口問:“大……姑娘看著面善,我們可曾見過?”

花色如今不比之前,警惕的回道:“鄭公子說笑,前兩天不是在衙門口見過麼?”

鄭幕之被堵得無言,訕訕一笑說:“慚愧!鄭某失言了。”

花色不在意的笑笑,道:“我再去燒些水來,官爺們稍等。”

花色確實不認識這人,那場在白府擺的宴席花色一門心思全掛在飯菜夠不夠,合不合胃口等一些事上,後來被秋允畫折騰的夠嗆,白芷介紹一圈下來花色也就記住秋允畫,還是之前結下樑子的。

花色不認識,鄭幕之也有些不確定。那會兒花色是覆著面巾的,後來雖說不小心掉落也因為額上的鮮血模糊了面容。不過,二人在當時算是有交流的,所以鄭幕之有些印象。可是看到眼前的老闆娘面上沒有絲毫波瀾又沒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