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經她一句提醒,喬臻猛然想到什麼,大喊一聲:“糟了——”

密林裡萬籟俱寂,他這一喊,頓時驚動了周圍守護的李儒嚴鶴。

他們二人循聲趕來,見喬臻面色白中透紅,精神大好,不禁放下心,朝花以憐投去感激的眼神。

回想昨夜廝殺的情景,喬臻滿臉惶急,徑自念道:“我爹和大哥他們還在山莊上……不行,我要立即趕回去!”

“二公子,此舉萬萬不可!”嚴鶴躍近跟前,阻攔住他,“臨前莊主特意囑託我們,要將您安全護送到寒剎峰,中途絕不能返回山莊!”

“放開我——”喬臻雙目赤紅,恨不得現在就插翅飛去,“如今爹爹他們有難,我怎能一個人忍辱偷生!”

“二公子如果前去,才當真是枉費了莊主一番苦心!”情急之下,嚴鶴按住他的肩膀,脫口嚷道。

喬臻聽得一愣:“一番苦心?”

“不錯。”李儒接話道,“西月宮宮主詭計多端 ,她一眾手下更非泛泛之輩,這一戰,勢必要造成一場慘重殺劫,只怕莊主他……早已做了最壞打算,是以讓我們幾人拼死也要保護你的安全!”

喬臻恍悟後,頓感痛徹心扉,英朗的眉宇間佈滿悽倉之色:“所以爹爹他……才會讓我帶著家傳拳譜,到寒剎峰去找我叔伯……既然如此,我們同為喬家血脈,為何最後走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大哥……”

“你們互為骨肉手足,恐怕想法都是相同的,你大哥又何嘗不是為了保護你。”清幽曼妙的聲音好似珠鈴破冰齊碎,聽得人心絃無端一震,花以憐走上前,目光投注在他臉上,一字一頓道,“如果莊主他們遭遇不測,你便是喬家唯一血脈,自該愛惜生命,不要輕易行事,況且你體內毒素雖被清除,但還需調養幾日才可復元,縱使趕去對付那群妖眾,也是於事無補。”

她雙眸清冽如雪,一番注視下,喬臻心臟莫名漏跳了幾個節拍,隨即想到幾人的勸慰提醒,終於冷靜下來,攥緊雙手,咬牙切齒地講:“我喬臻與西月宮,從此勢不兩立!”

嚴鶴想了想:“事到如今,我們應儘快趕到寒剎峰,一切從長計議。”

喬臻頷首贊同,轉看花以憐,眸光變得柔和而親切,彬彬有禮道:“不知姑娘高姓芳名,該如何稱呼?”

花以憐眼波輕轉幾下,宛若摸不著的流水,略一思付,回答:“我叫花以憐。”

花以憐……喬臻將她的名字牢記心中,抱拳深深一禮,正經八百地講:“在下喬臻,深受花姑娘救命大恩,沒齒難忘,敢問姑娘家居何處,以好他日登門拜謝!”

花以憐一揮玉臂,長袖翻飄,只覺香風襲來:“我說過了,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喬臻沒料到她態度如此冷漠,心下一陣失落。

嚴鶴腦中思緒閃逝,忽然拱手問:“恕在下冒昧,姑娘談吐不凡,又身懷絕技,想來令師定是位深藏不露的奇人了!”

花以憐想師父隱居多年,不問世事,一旦說出他的名字,只怕會惹來麻煩,故道:“家師早已絕緣江湖,不問是非,他的姓名恕我難以奉告。”

聽她拒絕,嚴鶴暗自嘆息一聲,不再多問。

花以憐緊接道:“此刻我就帶你們走出迷陣,記得跟緊了。”說罷,縱身飛躍,人如銀白翩蝶,踏樹渡葉而去。

喬臻見她擁有這般絕世輕功,暗贊不已,僅在須臾間,她的身影已漸虛漸渺,化為一道飄忽白點。

喬臻這才省神,生怕自己跟丟,迅速一提丹田真氣,逐她而去。

因花以憐的輕功出神入化,幾人從後追趕頗有些吃力,直至一個多時辰後,才隨著花以憐出了玉脈山。

喬臻認準方位,看向花以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