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欽差,這事兒不能由他出面,便對那十三阿哥道:“老十三,你也聽到了,是不是帶她去見見四哥。”

十三阿哥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頭道:“不行,你是知道四哥那人的,什麼都得有理有據,咱們不能只聽這小叫花一面之辭,這樣,明天,我去衙門裡面打聽這事兒,也是奇怪,這踹匠罷工事件還在查,四哥那倒是有些眉目,可還沒揭底啊,怎麼就要殺人了呢,刑部有批文嗎?”十三阿哥惑的道。

十一阿哥點點頭,然後道:“那這樣,我也病了好些天了,呆在屋裡也膩味了,明天就帶著文茜去拜訪一下戴先生,然後順便了解一下那被抓叫化地身份,摸一摸踹匠的底,這踹匠罷工,雖說他們鬧事在先,但咱們得了解清楚,千萬莫被一些別有用心地給利用了。”

兩人一商議,事情就定了下來。十三阿哥便提溜著小叫花離開,那小叫花臨走時,嗓叫得跟殺豬似的,客棧外面守著的官差又開始玩起保護欽差抓刺客的遊戲。

扶著十一阿哥躺在床上,文茜很不贊同的道:“你的身骨這樣,可不能隨便走動,昨兒個宮裡來信了,御醫估計這兩天就會到,宜妃娘娘在信裡可是狠狠地說道我了,你若是再有個差池,那文茜只能提著頭回去見娘娘了。”文茜有些憋氣,昨兒那信裡,宜妃娘娘地口氣可是相當嚴厲的。

“沒事,我地身體我自己知道,再不走動走動就要黴了,再說你不也想去拜會那戴先生嗎,我可記得你對這戴名世可是很推崇的。”十一阿哥拍了拍文茜地手背,眼中有些抱歉的道,自家額娘地信他看了,卻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她除了是額娘還是娘娘。

“你是不是因為我想拜會戴先生才要去的?”文茜猜測著問道,十一阿哥和戴名世之間是沒有交集的,戴名世風骨傲然,自不會趨炎皇,而做為十一阿哥,本身身份擺在那裡,更何況皇上對於皇結交這些名士總是有些猜忌的,一般來說,沒有特別的原因,皇不會主動結交這些名士,而文茜因為《南山集》案的存在,對這位師傅的好友,《南山集》案的苦主總是有些掂記著。

“瞎猜什麼呢,戴先生的才名那可是天下皆知,我仰慕已久,現在正有機會,又怎能錯過。”十一阿哥笑道。很習慣的輕拍了一下文茜的腦袋,文茜故做不悅了皺了皺鼻,很奇怪,許多人都喜歡找她的腦袋過不去,哥哥文禮喜歡用敲的,而這人喜歡用拍的。

蘇州郊區,楓橋十里。

昨兒個一夜的雨,今天一早就放晴了,只是地面上仍是溼的,那水窪東一個西一個,象寫意畫一樣撥灑著。

文茜一身男裝,只可惜那樣貌太過秀氣了點,很容易讓人拆穿是西貝貨。

了馬車,這回十一阿哥只帶了承年一個人,畢竟是拜訪人家,帶太多人很失禮。

小叫花在前面帶著路,今天的小叫化倒是一身乾乾淨淨的打扮,所以文茜很是驚訝的現,本來以為是小哥兒的小叫花其實同她一樣是個西貝貨,是個女娃,十二三歲的樣,行動間卻是十分的伶俐。

十三阿哥卻沒瞧見人影,估計是同四阿哥辦事去了。

一間草屋,外面圍著一圈籬笆,看著雖是過於簡陋,只是在這青山綠水這之間,卻多了一份閒適和自由,籬笆外面種了一圈長春花,十字花科的,有粉紅和紫紅兩色,大叢大叢的,看著卻不豔麗,反面有種碎花似的淡雅,其實這長春花是冶燙傷的一種藥材。

“戴先生,戴先生,有人來看你了。。。”小叫花拍著那籬笆就高聲的叫道。

草屋的門被開啟,那戴名世一身儒衫,走過院,開啟籬笆門道:“原來是十一阿哥和側福晉,請進。”戴名世只是微微行了個禮。

“先生不用客氣,就叫我文茜吧。”也許是因為了凡的關係吧,文茜對這戴名世總有一種對長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