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一毫都不告訴我,差點叫我在在郎君面前露出馬腳,這又是怎麼回事?”

江晚吟微微一怔,努力回想著,想了許久才隱約想起昨晚她似乎的確說過累,沒成想陸縉真的聽進去了。

江晚吟沒心力爭辯,只簡略解釋了一番:“我不過隨口一說,下次必不會了。”

江華容幾乎已經能想象出他們是在何等情形下說出的這種話了,又驚異於陸縉也有這般體貼的時候。

那為何,偏偏白日裡陸縉對她卻並不見親近?

江華容心眼窄,忍不住糾結起來:“這回便算了,下回無論你們說了什麼,第二日都必須告知我,記住了嗎?”

江晚吟悶沉地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那好,你且好好養著吧,等養好了再去家塾。”

江華容心裡猶在計較,敷衍了幾句之後便轉身想走,然而江晚吟卻又叫住了她。

“阿姐,我還需一點藥膏。”

“什麼藥?”

江華容不以為意。

江晚吟大約是覺得難堪,緩緩側過臉,許久才吐出幾個字:“消腫化瘀的藥。”

江華容猛然回頭,怔怔地打量了江晚吟許久,總算明白她今日為何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了,也總算明白這高熱從何而起。

她最後說的這幾個字,恐怕才是主要緣由。

圓房夜,夫婿同妹妹糾纏不休,白日裡卻對姐姐極其冷淡,身旁的幾個貼身女使聞言皆低下了頭。

江華容臉頰亦是火辣辣的燒,當著眾人的面暫且忍了下來,還是答應了。

可等回了自己的正房裡,卻怎麼都想不開,發起脾氣來更是眼淚直流,悔恨自己當初竟被一張相似的皮相迷了眼。

“姑爺又不知你們是兩個人,且男人麼,正值血氣方剛的時候,晚上貪一點也是自然的。”

還是孫媽媽連忙將她抱住,又勸慰了許久,江華容才將將止住。

陸氏出自吳郡,本就是立家百餘年的世家大族,家風甚嚴,教出來的女兒也是極好的,執掌中饋,輔佐郎君,無一不精,在京中也是一等一數的上名的。

只是這一代陸氏子嗣不豐,長公主膝下只活了一子一女,其餘的也只有三房還有個嫡女未出嫁,是以這一回要開家塾的時候,人丁明顯寥落,故而不少人家藉著伴讀的名義將女兒送了進來。

有的,的確是看中了陸氏的家風,想叫女兒跟著斂斂性子。

而有的,則是奔著陸縉來的。

畢竟,這位世子當年的婚事實在太過倉促,竟讓區區一個沒落的伯府嫡女做了正妻,莫說現在,便是當初也太不相配。

聽聞當年是老太太執意如此,長公主並不滿意,這幾月府裡又隱隱傳出了長公主有意替其納個貴妾的說法,所以,這幾家送女兒入家塾是假,實則是想讓女兒提前露露臉,萬一到時候果有其事,也好近水樓臺先得月。

是以,這一回,家塾裡不單有出身貴重的嫡女,也有幾個貌美的庶女,皆是二房三房的近親,尋了藉口硬塞進來的。

只是這心思實在太淺顯,故而家塾剛開的第一日,這群小娘子們嘴上不說,實際上卻自覺的分成了兩邊。

一派自然是嫡女們,尤其是長公主的獨女陸宛,自視驕矜,教養媽媽們教的東西大多早已學過,不過是來展示才藝罷了。

另一邊是貌美的庶女們,她們見識大多短了些,的確比不上前頭,但她們也心知將來又不當真要持家,故而學東西只用七分力氣,其餘時候,全用在怎麼妝點自己和偶遇陸縉上了。

家塾開到第四天,七八人都已熟識了,點茶這一項也已經學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們偶然又獲知其實家塾裡還少了一位小娘子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