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還,”那女子用低啞的聲音道,“我是公子的暗衛。”

鄯伯辛睜開眼看見一張美貌如花的臉,避開視線,他繼續道:“這臉的主人是誰?”

“城主府探子,程三娘,”她聲音毫無起伏的道,“公子不必擔心,此人已瘋。”

“在我胸口放瓷片的人可是你?”

“是,”那人頓了頓,“桃家姐妹善使弓矢,情急之下毫無他法。”

“你又如何讓我信服?”

“告家主親筆書信一封,玲瓏玉一半,鄯府護衛每人皆有刺青一枚,公子請看。”那女子撩開袖子用藥酒塗抹一會,一塊藏青色的圖案顯現在眼前。

鄯伯辛手握著那一半玲瓏玉,取下自己身上的玉飾合在一起,果真天下無二。

讀完信,他看著手裡的紙張在冷燭下片片成灰,不由嗤笑道:“竟把我和一個瘋子關在一起,歐陽放那個老匹夫還真是無事得發慌。”

“此事與我尚有瓜葛,”她低頭有些情緒不明,“三孃的情郎打鬥時被我一劍刺死,而她……為情而痴。”

“我如何識你?”

“昨夜宴席,公子見過。”

“是你。”鄯伯辛眼波流轉,鳳目微挑。

救命明珠

“小姐,小姐,您慢些走,屋裡黑……”

歐陽錦一肚子不快的用短靴踢著石頭,邊氣邊道:“鄯伯辛不見也就算了,阿爹和阿阮哥也沒影了,這晚飯一桌子菜就我一人食,早知曉今日便答應程召棣去騎馬了!”

“小姐,大少爺說程家人的話不能信,程公子心機太深,不適與您……”

“他對我好些就是心機深,難不成要像薛家人那樣吃了槍藥般在街上橫著走呀?”歐陽錦路走了一半見後面的僕從還未跟來,便停下腳步,氣哼哼的教訓人:“月衣,你莫不是把家裡的夜明珠摔碎了罷?這夜明珠價值萬金,府裡又正好用完,你要如何向阿爹交代?”

此時,花下樓內。

“公子您醒了?”桃紅一雙美目波光粼粼,幾聲抽泣便紅了眼眶,“紅兒有錯,不該用紗幔戲弄公子,讓不長眼的冷箭傷了心肺……”

“無,咳咳,無事,”鄯伯辛側首看了看換下帶血的繃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桃紅順著他的視線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色彩,嘴角噙上一絲冷笑,埋頭哭得更歡了:“是紅兒害了公子……”

“佳人莫流淚,”鄯伯辛將她擁入懷裡,“哭花了妝容可不好。”

“公子可是嫌棄人家?”

“傷懷易老,”鄯伯辛嘆了一口氣,“紅顏白髮,我替妹妹心疼。”

“公子可否與我相伴?”桃紅垂泫欲泣,“奴家怕媽媽責罰,近日姐妹們都排擠我……”

鄯伯辛心裡已是九曲十八彎,嫻熟的拍著她的手勸慰道:“這有何難?只是來本是客,怕要等我向歐陽伯父解釋一番才可。”

兩人正你依我儂逢場作戲,外面忽傳來不小的動靜,桃紅找了個藉口出去檢視,走到鴇母房裡時,屋子裡已經聚滿了人。

“這明珠價值連城豈是你想借就借的?!”

月衣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夫人您開開恩,錦小姐說沒了夜明珠就不讓人進王府,可這價值連城的明珠奴婢就是賣身也買不起啊,只有與人一借,請夫人開恩……”

“不如你便賣身入樓,不定哪天這夜明珠就放在你家小姐床頭了。”有人出言調笑。

“請夫人高抬貴手……”月衣聲音裡帶上哭腔。

“媽媽,大小姐真是百無聊賴的很,”桃柳捂嘴笑道,“這麼個清白的丫頭不要,倒難為上我們花下樓了。既然如此,也別計較胖瘦高低,見好就收了罷。”

“你是府裡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