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下,我和丘吉爾先生在別墅見面。”羅斯福說道。

下午,丘吉爾一行人乘車進入了這塊禁地,他們的車子一直開到別墅門口。那座別墅是羅斯福休息的一個特殊的地方。裡面的那間起居室足有二十八英尺高,從高大的法國式窗子中可以望到外邊的一座美麗非凡的花園。大概是為了要保護這些窗子,窗外裝了鋼質的簾子,拉下來可以把整個窗子掩遮起來。這可以說是再完善沒有的裝備了。外面有一個臨時改裝的防空壕,就建築在花園鄰近的游泳池裡。

屋子裡有三間臥室。兩間在樓上,裡面的一間分配給霍普金斯住,另一間則是分配給羅斯福的兩個兒子的。樓下的那間臥室則是給羅斯福睡的,屋子裡到處是幕幃,到處是壁飾,一張床至少要有三碼寬。而浴室中的那張浴盆是陷入地下的。砌著黑色的大理石。

丘吉爾到達後,急不可耐的想要見羅斯福,霍普金斯去請他到羅斯福這兒來吃晚飯。那一天晚上,除了羅斯福、丘吉爾和霍普金斯之外,還有馬歇爾將軍、金海軍上將、阿諾德將軍——美國的三個參謀長以及英國的陸軍上將勃魯克爵士、海軍上將龐德爵士、和空軍上將鮑德爾爵士三位參謀長。蒙巴頓將軍和哈立曼也一同到達。

晚上。大家都有點疲乏了,可是並沒有妨礙他們的談話。吃晚飯的時候,雙方唯一的意見衝突是這次會議的秘密性,或者說沒有秘密性而起的。出席的軍官們——尤其是英國方面的軍官們,丘吉爾非常擔心他們。大家都擔心潛伏在美國的德國間諜可能來一次偷襲,只要他們得到些風聲,確定這兒有什麼大事在進行中。英國方面主張大家應該搬到軍事基地去。

羅斯福則反對這一主張,並且明白地說了出來,他的堅定態度總算把他的反對派壓了下去。

晚飯以後,羅斯福和丘吉爾並排坐在靠著那排大窗子的一張舒適的沙發上。鋼簾已經拉了下來。其他的人們則把椅子拉近來,排成一個半圓形。圍著他們坐在一起。談話的題目是當前的局勢。在晚飯後的這兩三小時中,陸海軍的將軍們陸續告辭退出,到了近午夜的時刻,只剩下了羅斯福、丘吉爾和霍普金斯。談話的方式似乎有些迂迴。其實主要就是關聯兩件事:楊朔銘和岌岌可危的英國危局。

這第一個問題是:楊朔銘會不會來?肯定的回答是:不會來。他已經委婉的透過中國政府告知美國方面,他不會來參加這次會議。羅斯福告訴丘吉爾:第一,楊朔銘必須親自指揮華軍作戰(那時候對於東戰場頻頻傳來的好訊息他們都感到十分興奮),第二,他們也知道,假如他真的來了,他一定也會不斷地提出西線戰場為何失利這個問題。…;

“不管怎麼樣。”丘吉爾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沒有他我們也可以照常進行我們的會議。我們可以和他保持經常的聯絡。任何計劃都可以送到他那兒徵求他的同意。”

這天晚上,似乎誰也不願意馬上談到正經事。大家都想舒舒服服地靠著椅背。打個呵欠,伸個懶腰,喝杯酒,鬆弛一下。羅斯福可以說是這好幾個月來第一次能夠卸掉一會兒戰爭的重擔,而其他的人也正和羅斯福有同樣的感覺。

侍者忙著在給他們斟酒。羅斯福和霍普金斯開始問起丘吉爾關於戴高樂的事。

“戴高樂呀!”丘吉爾嘆了口氣,動了動他那富有表情的眉毛。

“你非把你那問題中的孩子帶到這兒來不可。”羅斯福說。那是他們給戴高樂取的綽號。從那時候起。在整個會議中,戴高樂便被稱為丘吉爾的“問

題孩子”。而吉倫便變成了羅斯福的“問題孩子”。

現在,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對進攻非洲而引起的政治糾紛感到樂觀或是滿意(這是最溫和的形容詞了)。羅斯福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