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別將,我前日發來的將令可有收到?”

孫長齡微微一皺眉,“是,屬下收到了。”

“那剛剛的戰敗是怎麼回事?”

“末將慚愧,未能約束部將,請軍師處罰。”

我看他一眼,才想說話,那個小將三大步就跨到我面前,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你個黃毛丫頭,少在這裡作威作福,孫將軍是打過大仗的人,見識比起你來可……”

“住口!”孫長齡一把把他扯到身後,“軍師,嚴紹年輕氣盛,不懂規矩,請軍師饒他這一次。”

“將軍!求她幹什麼!我沒錯!那薛溫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她卻叫我們束手就擒,不許出戰,這哪是打仗的人啊?根本是怕了才會下這樣的令!”

的確是年輕氣盛,這樣的人不吃點教訓,很難存活得下去。我冷冷朝他盯了一眼,卻見陳何年頗有些思量地看著我,是讓我不要太過嗎?我微微點了下頭,“不聽軍令,妾自出兵,論紀當斬……念你是初犯,死罪可免,來人,把他拖下去,打二百軍棍。”

他一驚,猛地跳了起來,但已被身旁的人壓住,“……你,你……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也不服!你這是公報私仇!”

帳外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我一擺手,暫且叫人把他帶了回來,“你不服?”

“哼!”

“好!今日便叫你心服口服。”我離開桌案,直走到軍圖前,“那薛溫晉由何處引兵前來?”

“那還用說!當然是由樊陽渡夏江而來。”

“幾日前的事?”

“三日前。”

“好,那我問你,你可知晉平那邊怎麼樣了?”

他狐疑地朝我看了眼,“豫王率十三萬大軍東侵河州、池州,威脅晉平,所以諶先生已率軍前往據守。”

“很明白嘛!那你可知,酈陽為衍州之東的門戶?如果酈陽有失,薛溫晉與豫王合擊,那諶先生的晉平還要怎麼守?晉平一失,那衍州要怎麼守?衍州若失,那凌州要怎麼守?西南大片土地要怎麼守?”

他氣微微有些軟下來,捱了一會兒,卻又陡然抬起頭,“那又與我出兵有何干系?”

見他冥頑不靈,我心頭火起,“蠢才!你可知薛溫晉有多少人馬?我軍又有多少人馬?十萬大軍圍困一個兵力還不足二萬的小城,那是怎樣的勝算?!如此危急之時,你不思謹慎以求保城,還妄想以幾千騎就可擋住他十萬大軍!你不服軍令,冒然出兵,暴露我方軍事力量,那薛溫晉如今定是知曉我方的薄弱,若傾兵來攻,酈陽還守得住?!你如此惘顧大局,只為逞一時英雄,你置孫將軍於何地?又置這近二萬的將士於何地?又置王爺於何地?若不是為留你一有用之身,以望日後殺敵,我早就斬了你以明軍威!你卻還敢在此撒賴蠻纏?你還有何話說!”

一頓痛罵,竟把這個二愣子罵得呆呆地,把所有帳外的將士罵得呆呆地,甚至連孫長齡、陳何年也有些怔愣。我手一揮,“拖下去。”

經此一事,我明顯感覺孫長齡的態度誠懇許多,所有部下的將士也都跟著帶了幾分敬意。當晚,用過晚膳,我便召了諸將主營議事。

“孫別將,那薛溫晉可有當面出示過王上的聖旨?”這點很重要,如果真有王上的旨意傍身,於名義上,我們如果違抗就不太妥當了……

“還沒有,不過他一直口稱是奉王上聖旨。”

“口稱奉旨,卻也未必是真的奉了旨。”我此話一出,孫長齡與陳何年俱是心中有數了。

孫長齡思索了一陣,嘆了口氣,“恐怕未得其人啊……”

我也一皺眉,一定得要有個人能偷到聖旨,否則我們的抵抗名不正言不順。才在細想,陳何年卻開了口,“軍師,我倒有個部下,自幼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