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輕功,身手靈巧,可堪大任。”

“哦?”我眼前一亮,“就這麼辦吧。孫別將,還請將薛溫晉所呆之處的地形好好和那位勇士說說。”

“末將有數了。”

嗯,先這樣一步步來吧,能拖得一時是一時。待他們走後,我翻出張炳的來信。他辦完齊研的事後,我就安排他到凌州探查。諶鵲對於燕巧果然沒有輕動,經由豐崗一役,在他眼中,一個為了報仇而惘顧軍紀的小丫頭是完全失去冷靜了吧?很好,我就是要你這麼以為!輕視我吧,在你疏於防範的那一刻,便是我的可乘之機了。

看完張炳的報安信,我心情大好,想起那位捱了二百軍棍的小將,將一盒傷藥揣入懷中。首立軍威,後收人心,以威服,不足以長久,以德服,恩長而效無終。

入了他的營帳,他正趴躺在榻上,背上打得皮開肉綻,我心下有些不忍。快步走到近前,“嚴校尉……”

他霍地抬頭,朝我看了眼,嘴張了張,卻又合上,吶吶地開不了口。

我微微一笑,將傷藥交給身邊一個小兵,“嚴校尉可要快些將傷養好呀。破敵之功可還等著你呢。”見他目露驚詫,我又道,“我奉王爺鈞令,來酈陽並非只為守城,我來,更是為破薛溫晉之兵。但如今敵眾我寡,不得不謹慎用兵,一兵一卒俱是殺敵之將,一箭一刀都損失不起啊!在軍中,我的確是小輩,也資歷不深,但效忠王爺之心俱同,我們有共同的主子,有共同的敵人,更應攜手共同對敵,嚴校尉應該相信我才是。”

“軍師……”他低下頭。

“今日之事,並非我有意為難嚴校尉。此役關係王爺大事,不可輕忽以對,平瀾但有冒犯之處,請嚴校尉看在同為王爺的面子上,不要往心裡去啊。”

他嘴巴一扁,男兒眼淚大彈,看得我直想回避,怎麼哭起來?“……軍師……軍……嚴紹自知魯莽輕狂……今日,今日,多虧軍師點醒……日後,嚴紹唯軍師之令是從,再不……再不會如此了……請軍師相信我……”

我滿臉尷尬,卻又不好起身遽走,只得好言勸慰,“嚴校尉如此深明大義,實是平瀾之福。……啊,對了,校尉好好養傷,萬萬不要多心。”

“嗯。嚴紹等著將功補過。”

“那我便放心了。校尉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軍師慢走。”

走出他的營帳,我撥出一口氣,這個嚴紹,倒也真是率性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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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再次轉回營帳,已近三更,夜風吹來,微有些涼意,令人頭腦一清。我在軍圖前轉來轉去,薛溫晉有十萬兵馬,我軍二萬還不到,就算他沒了聖旨以正名,我軍也難佔上風。眾寡懸殊啊……五倍而圍之……如若他來圍城,不消一個月,酈陽將不攻自破……等等,薛溫晉應該不會如此做的,王上的旨意一定是速戰速決,畢竟六爺之兵可懼,如若拖得久了,六爺兵力回防,那就勢必得撕破臉,成了逼反,而且,這一次應該還藉著豫王也出兵河州、池州分了凌州兵的勢吧。

時間,他要的是時間,我方卻最不要時間。那麼就只有引他主動出動了……嚴紹之舉似乎是歪打正著呢!想法一有,主意就來了。先堅守不出,就看明晚陳何年的部下能不能偷來聖旨了。

八月初三天一黑,我馬上遣兵調將,對付薛溫晉,只能智取。一萬兵馬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城,在酈陽城外的罡辰坡兩旁設伏,另兩路留於城中,盡撤城中三百戶人家于軍營裡安置,以免敵軍被誘入城中時有所誤傷。如此安排妥當,只欠聖旨這一陣東風了。

所有將士都在主營裡守著,我看著燭火,也只能維持面上的平靜,若是不能盜來聖旨,天亮後的對峙就很有可能全盤皆辦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