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被火燒過的痕跡,中間那一段卻還儲存的比較完好。

虛影手一揮,在這塊殘木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幻景,一棵小樹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終於還是找到了它。

那幻景靜靜的浮在半空中,嫩綠的樹葉,細小的枝幹,似乎隨時會起一陣風,讓這棵小樹的枝葉隨風搖動,只有這虛影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虛影輕柔的探出手去,想摸一摸那嫩葉,卻在手穿過幻景的時候才醒過來。

他把那塊殘木緊緊的握在手心裡,轉身就想離開這洞府,在經過那堆木塊和骨頭時,他停了下來,手一揮,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那些木塊和木頭被掩埋在了坑底,上面覆滿了灰燼。

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隨著他的離去,洞府轟然倒塌,那虛影站在不遠處,遙遙望著,似乎在嘆息。

不管遭遇多少磨難,在過去了之後,森林依然會恢復寧靜和安詳,躲起來的動物們跑出來,照常的嬉戲、玩耍、捕獵、追逐,那些花草樹木則依照著時序抽枝、吐葉、開花、結果。

鳥兒們在枝頭蹦跳鳴叫,時而可以聽到翅膀撲稜稜的拍擊聲,蜘蛛們在樹葉間辛勤的補著被破壞的蛛網,地上的螞蟻匆匆來去,正搬運著找到的食物,碰到了同類就碰碰觸鬚,互通訊息。

那虛影就來到了森林中間的一塊空地上,這森林密密麻麻的,甚少看到這種空地。

空地中間聳立著一棵樹,一半枯萎一半蔥蘢,赫然就是那棵大樹。

大樹化為的虛影飄到了樹幹上,輕輕的盤腿坐下。

他的手心裡靜靜的躺著那塊殘木。

陽光溫和,周圍一片靜謐,樹葉簌簌作響,大樹的全身慢慢的開始散發著白光,那白光湧向他手中的殘木,然而情況並沒有如他所料,白光並沒有被殘木所吸收,而是穿過了它。

他用手輕輕的撫著這殘木,好像生怕弄疼了它似的,甚是溫柔。

良久之後,他折斷了自己的一根樹枝,手一揮,那樹枝就化為了一把利刃,他手拿著這把利刃在那塊殘木上快速的刻著。

在太陽還沒有消失之前,那塊殘木已經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樹雕。

連樹皮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辨。

就好像這紋路,是刻在了大樹的腦海中,隨時可以記憶起來,並隨手畫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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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河面,如鏡子般平靜,在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上面飛舞著無數的豆娘、蜉蝣。

這些小生命已經在水下生活了很久,此時,它們終於脫離了幼蟲期的外殼成了年,於是紛紛飛向了天空,這是個交|配的季節,也是它們一生中的頂點。

正端坐在樹幹上的大樹,身形晃動了一下,呼吸之間,已經來到了這條河邊,他腳步不停,凌空踩在了平緩的河流上,那些漂亮的藍色豆娘被驚飛,之後,又謹慎的飛起,靠近,在大樹身邊,在草叢上。

此時,從大樹身上發出了炫目的白光,那白光一頭扎進了河中,只看到平靜的河面就好像煮沸了的水一樣,翻騰了起來。

大樹手平舉著,那濺起的水就往他手心中流過去,他的手就好像個無底洞一樣,水流一股股的灌入,卻永遠填不滿,幸好這是條活水河,若是個小湖或深潭,只怕早已經被他吸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日落月升,天空中佈滿了點點繁星,此時已經是深夜。

在秋天的時候,原本水就較少的河流,那河邊的水線生生被大樹吸得落了一尺,河裡的泥沙露了出來,那些豆娘立刻停在了上面。

到最後,大樹終於停了下來,他臉上帶著些倦意,手心裡只有一顆泛